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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浪淘沙令

王安石 阅读(3.3W)

王安石《浪淘沙令》下片写“汤武偶相逢”中的“偶”已经点明了“君臣遇合”的偶然性,可是,一旦能够遇合,那就会出现“风虎云龙”的局面。

浪 淘 沙 令

王安石

伊吕两衰翁,历遍穷通。一为钓叟一耕佣。

若使当时身不遇,老了英雄。

汤武偶相逢,风虎云龙。兴王只在笑谈中。

直至如今千载后,谁与争功!

译文

伊尹和吕尚两人曾是农夫和渔翁,他们曾经历所有的穷困而发达。如果不是汤王、文王发现并重用,他俩也就老死山野了。汤武二帝虽然是偶遇贤臣,使得如云生龙、风随虎一般,谈笑中建起了王业。可是直到千载之后的今天,伊、吕两人的功劳又有谁敢与其争比!

鉴赏:

这首词歌咏伊尹和吕尚“历遍穷通”的遭际和名垂千载的功业,以抒发作者获得宋神宗的知遇,政治上大展宏图、春风得意的豪迈情怀。

它不同于一般古代诗人词客种笼统空泛的咏史作品,而是一个政治家鉴古论今的'真实思想感情的流露。全词通篇叙史论史,实则以史托今,蕴含作者称赞明君之情,这正是本篇的巧妙之处。

起句“伊吕两衰翁,历遍穷通”从穷、通两个方面落笔,写伊尹、吕尚前后遭际的变化。

伊尹(yī yǐn),原名挚;尹,是他后来所担任的官职。传说他是伊水旁的一个弃婴,以“伊为氏,曾佣耕于莘。” “莘,古国名,其地今河南开封附近,商汤娶有莘氏之女,他作为陪嫁而随着归属于商,后来得到汤王的重用,才有了作为。

吕尚,姜姓,吕氏;名尚,字子牙,号“太公望”。传说他直到晚年还是因顿不堪,只得垂钓于渭水之滨,一次,恰值周文王出猎,君臣才得遇合,他先辅文王,继佐武王,终于成就了灭商兴周之大业。

伊、吕二人的经历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们都是先穷而后通,度过了困窘之后才遇到施展抱负的机会的,所以说他们“历遍穷通”;吕尚显达的时候,年岁已老了,所以称作“衰翁”。

当伊、吕为耕佣、钓叟之时,假如不遇商汤、周文王,则英雄终将老死岩壑。伊、吕是值得庆幸的,但更多的士人的命运却是大可惋惜的,因为那些人没有被发现、被赏识、被任用机会,他们是“老了”的英雄,亦即被埋没了的英雄。

下片,“汤武偶相逢”中的“偶”已经点明了“君臣遇合”的偶然性,可是,一旦能够遇合,那就会出现“风虎云龙”的局面。意思是说,云跟随着龙出现,风跟随着虎出现。人世间如果出现了圣明的君主,那么,谈笑之间就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兴王道、建国家的大事业。伊、吕有真实的本领,果然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这样,才真正称得起是人才。因这是问题的实质之所在,所以“兴王”一句在全词中是很有分量的。

结尾,也是对这一句的引申,说伊、吕不仅功盖当世,至今超越千载,也没有人能够与之匹敌。歌颂伊、吕的不朽功业的背后,伊、吕的相逢明主和建立功业对于王安石来说,无疑是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他从中受到了鼓舞,增强了推行变法的决心和勇气

作者简介:王安石人物评价

参见词条王安石变法的相关评价

韩琦:安石为翰林学士则有余,处辅弼之地则不可。

曾公亮:上与介甫如一人,此乃天也。

唐介:安石好学而泥古,故论议迂阔,若使为政,必多所变更。安石果用,天下必困扰。

曾巩:巩之友有王安石者,文甚古,行称其文。

司马光:人言安石奸邪,则毁之太过;但不晓事,又执拗耳。

黄庭坚:余尝熟观其(王安石)风度,真视富贵如浮云,不溺于财利酒色,一世之伟人也。

张芸叟:王介甫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欲有寻绎,不可得矣。

杨时:今日之祸(金人围京城,勤王之兵四集),实安石有以启之。

朱熹:以文章节行高一世,而尤以道德经济为己任....(然)卒之群奸嗣虐,流毒四海,至于崇宁、宣和之际,而祸乱极矣。

陆九渊:公畴昔之学问,熙甯之事业,举不遁乎使还之书。而排公者,或谓容悦,或谓迎合,或谓变其所守,或谓乖其所学,是尚得为知公者乎?英迈特往,不屑于流俗声色利达之习,介然无毫毛得以入于其心,洁白之操,寒于冰霜,公之质也。扫俗学之凡陋,振弊法之因循,道术必为孔孟,勋绩必为伊周,公之志也。不期人之知,而声光烨奕,一时钜公名贤,为之左次,公之得此,岂偶然哉。

朱光庭:昔王安石当国,惟以破坏祖宗法度为事,每于言路,多置私人,持宠养交,寖成大弊。

严有禧:惟王莽、王安石、贾似道三人力任为必可行,而皆以扰民致乱。

崔鶠:除异己之人,着《三经》之说以取士,天下靡然雷同,陵夷至于大乱。

敖器之:荆公如邓艾缒兵入蜀,要以险绝为功。

罗大经:国家一统之业,其合而遂裂者,王安石之罪也。

颜习斋:①荆公廉洁高尚,浩然有古人正己以正天下之意。及既出也,慨然欲尧舜三代其君。②且公之施为,亦彰彰有效矣。用薛向、张商英等治国用,用王韶、熊本等治兵,西灭吐蕃,南平洞蛮,夺夏人五十二砦,高丽来朝,宋几振矣。

蔡上翔:荆公之时,国家全盛,熙河之捷,扩地数千里,开国百年以来所未有者。

蔡东藩:上有急功近名之主,斯下有矫情立异之臣。如神宗之于王安石是已。神宗第欲为唐太宗,而安石进之以尧、舜,神宗目安石为诸葛、魏征,而安石竟以皋、夔、稷、契自况。试思急功近名之主,其有不为所惑乎?当时除吴奎、张方平、苏洵外,如李师中者,尝谓其必乱天下。

新法非必不可行,安石非必不能行新法,误在未审国情,独执己见,但知理财之末迹,而未知理财之本原耳。当安石知鄞时,略行新法,邑人称便,即哓哓然曰:“我宰天下有余。”不知四海非一邑之小,执政非长吏之任也。天下方交相诟病,而安石愈觉自是,黜陟予夺,任所欲为。至若登州妇人一案,较诸斗鹑少年,尤关风化,同僚谓不宜减罪,而彼必欲减免之,盖无非一矫情立异之见耳。夫朝廷举措,关系天下安危,而顾可以矫情立异行之乎?我姑勿论安石之法,已先当诛安石之心。

梁启超:①若乃于三代下求完人,惟公庶足以当之矣。悠悠千年,间生伟人,此国史之光,而国民所当买丝以绣,铸金以祀也。距公之后,垂千年矣,此千年中,国民之视公何如,吾每读宋史,未尝不废书而恸也。②以不世出之杰,而蒙天下之诟,易世而未之湔者,在泰西则有克林威尔,而在吾国则荆公。

列宁:王安石是中国十一世纪时的改革家,实行土地国有未成。

毛泽东:(王安石)可谓有专门之学者矣,而卒以败者,无通识,并不周知社会之故,而行不适之策也。

黄仁宇:王安石能在今日引起中外学者的兴趣,端在他的经济思想和我们的眼光接近。他的所谓“新法”,要不外将财政税收大规模的商业化。他与司马光争论时,提出“不加赋而国用足”的理论,其方针乃是先用官僚资本刺激商品的生产与流通。如果经济的额量扩大,则税率不变,国库的总收入仍可以增加。这也是现代国家理财者所共信的原则,只是执行于11世纪的北宋,则不合实际。

余英时:神宗与王安石共定国是以后,皇帝事实上已与以宰相为首的执政派联成一党,不复具有超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