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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逝的红绢带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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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在记忆的深处,我不愿触摸,那是一种疼痛,一种立于精神上的疼痛,虽然不愿想起,却难以忘却,久久素怀,常常凝神思想,那张挂着笑靥甜甜的脸就浮现在眼前。

飘逝的红绢带抒情散文

记忆常常将我拉到一座有着黑油柜门和青石柜路的陵水县城,那里长满青苔黑砖的巷子,每天都从喧嚣的抬水人的忙碌中苏醒,我总是觉得那里的人或物都有亲和力。我非常喜欢那里,外姨妈那时也有孩子,很疼我,也给予我在外婆身边难以得到的自由。我就是在这种自由的放纵中认识爱丽的,一个沉默孤寂也脏的女孩子,她没有和父母在一起,却有着一位终日呆在黑屋子里很老很老的奶奶,没有玩伴的我很快就和她像好朋友一样形影不离了。

我在告诉外姨妈我有朋友的时候,我也告诉她我的许多惊奇,爱丽喜爱像蜜蜂一样的“8”字步,她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她穿着很大的旧衣服,她总是一天只吃两顿饭,那时我尚不知乡下贫穷对人意味着什么,只是奇怪她什么也没有。

外姨妈给我买了两条鲜亮柔软的红绢带,我没留长发,整日里拿在手里玩,爱丽却留了一条大辫子,她几次开口欲向我要可总是开不了口。一日,她兴冲冲拿了一只小木猴来找我,要换红绢带。我想着她那脏脏的头发鄙夷地说:“行,但你那么脏的头发配戴这绸子吗?”爱丽的脸刷得一下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她这么惊奇的眼神,她一向都是好脾气的,她把小木猴放在脚边踩个稀烂,却一声不吭就走了。

爱丽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我每天只是孤独的自己和自己做游戏。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情形我就后悔,爱丽平时对我很好,稍有一点好东西总是留给我,而我却伤了她的心。9岁时,外姨妈接我回来陵水上学,走的那天,外姨妈交给我一个钱包,说这是爱丽回琼山之前留给我的.,打开了只是一只新的小木猴。我哭了,哭得很伤心,我把那两根红绢带挂在我们一起游戏的大槐树上,希望它们能飘到爱丽的家。

三十多年过去了,朋友也有过许多,可儿时的那份纯真率直的情谊却再难寻觅。我总想能和爱丽说声对不起。在澄迈县民警中队服役的第二年,我在海口又见到她,却陌生的说不上几句,爱丽早已非昨天的爱丽,而我也非当日的我了,当我提到红绢带的时候,爱丽惊奇地看着我说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我尴尬地和她道别后就走了,其实人生中的每一件小事对人生的意义都不同,我将这件小事记了三十多年,还将继续记下去,是因为我失落了一段友谊,一段最挚真最难以忘怀的友情。从此以后,我知道不能去伤别人的心,哪怕仅仅只是碰一下都不可以,否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在心里对爱丽说了无数次对不起后,我把这件事永远地尘封在心里,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