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才华都>文学教育>散文>

音乐的随想散文

散文 阅读(1.45W)

一向觉得,对于声音颇有好感,特别是那些悦耳的声音,真真令人回味留连:从初春的鸟语到盛夏早市沸沸的人声;从秋叶萧萧到冬夜落雪的飒飒声,这些被历代文人称道为“天籁”的自然的和声无不散播着一种生的内在的韵致,并且体现和包含着许多特殊的深意,让每个人面对它们带来的或温馨或怡然的强烈感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音乐的随想散文

喜爱音乐的心情大抵如此,自十三、四岁听母亲的一曲“洪湖水、浪打浪”到十六、七岁时欣赏由父亲购回的唱片起,我便感觉到与音乐的缘深深结下了。一曲《春天圆舞曲》、《兰色多瑙河》、《美丽的西班牙女郎》、《云雀》、《魂断蓝桥》的主题音乐等等,一直驻在我的内心。音乐,使内心的需求和渴望与外在的表达呈现为有机自然地相融相洽,一湾一湾的流水注入我灵魂内,润泽了久已干涸的心灵,生命中一部分对美的感受悄悄播种、长大,直至今日,成为须臾不可分离的朋友。

说来也颇有缘分,与挚友的相识相知恰恰与音乐有缘,一本中国古典音乐带的相互传递和欣赏让我们相识已久的情感更加深厚和递进一个层次,在精神的时空里缔紧更密的结,让我们在彼此拥有文本组合能力的基础上,又稍窥知中国古典文化内涵的一个侧面,况自古以来,琴、棋、书、画互为影响,莫不贯通,而琴为首,岂不确证乐的贯通。

抚琴以悦知己。这原是古代名士高人之间的互为唱和酬答的方式和友情的深厚体现,便是一曲高山流水逢知音的俞伯牙和钟子期,失子期而伯牙摔琴,可谓古今难得并罕见的知音相得的一桩憾事。

中华素被誉为礼仪之邦,古时君候之间相往必有乐而伴,乃待人接物的礼节,孔子创立的秩序于是在实践中得到了印证。时至今日,两国相访亦必有鼓乐之声,三军的士气在乐声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令人肃然起敬,“礼”之后的“乐”毕竟为东西方交往起了桥梁的作用。

乐,陶冶情操;乐,悦心抒意;乐,又聚同人心声;欧仁、鲍荻哀的一曲《国际歌》,紧紧地联结了全世界无产者的心。而今每每奏起,便有撼动人心的力量,由此,可见音乐的一斑。

虽心向往之,苦于地处偏僻的边镇,地域与人文环境的不利,终未了结能信手弹奏一曲的.渴望,然,机缘仍使我听到了我称之为“天堂里的声音”。并为此写下了这样的诗句:“``````月远/更深/高山上的流泉/沐浴多尘的灵台/帷幕拉严/天国的光辉/悄悄降临”。人声岑寂时最适宜领略每一段音符的倾诉,激越山林的清响,洗去了周身的浮躁,恍如灵魂出世。同此,激荡心灵的音符,又唤起了对生存的渴望和创造的激情。东方音乐的沉静和恬淡;西方音乐的深厚和浓烈,各个体现了不同民族的风格和情调,儒、释、道和基督教似乎与音乐有了切实的关联。一动一静,恰暗合了辩证法的某种规律,与现实的对抗和挑战,不屈服于命运的坚强意志在音乐中时有迸发,由音乐便想到它的内涵。

在对音乐的聆听和鉴赏中更进一步体会到东西方音乐的区别:中国古曲《高山》、《流水》、《出水莲》、《鱼舟唱晚》、《平湖秋月》等,令人倾听不由步入一个从容恬淡的世界,试想在夕阳西下之际摇一小舟泛波湖上或于月白风清的辰光对一天星点而弹拨一曲《高山流水》,能荡尽多少心灵的浮尘;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和《月光奏鸣曲》,柴柯夫斯基的《四季》、莫扎特的《四十号交响曲》、《圣诗》使恬静的心灵平地刮起多少惊人的风暴;生命的船怎能不颠簸在波峰浪谷之间,领会更壮观、动人的风景?

此间还有一点体会,不能不言,自以为赏曲还须虔敬之心,渺无人声时,当著白色中式夹袄黑色长裙,把长发挽至脑后,腕上挂一玉镯,独自品味东方古典音乐,可谓风味独具、珠联壁合;穿西式曳地长裙,聆听西方古典音乐,更见出西式的款款风韵,人与曲,交相辉映,岂不更让人赞叹不已。

眷恋子夜/独享流水拍岸的涛声/宁静的心湖/溅起莫名的波澜``````/耳鼓重萦山花的细语/微风呢喃枕边。听乐多年,自恃偏得一些常人无法体味的欢乐;多了一些游离音乐之外的独特感受。这感受和欢乐益发增加了对生的眷恋、对音乐的酷爱。正如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在他的长篇巨著《约翰、克里斯朵夫》中所言:“音乐,我吻着你纯洁的嘴,把我的脸埋在你密也似的头发里,我把我滚热的眼皮放在你柔和的手掌中,咱们都不作声,闭着眼睛,可是我从你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光明,从你缄默的嘴里看到了笑容,我蹲在你的心灵谛听着永恒的生命的跳动。”

对乐畅想之丰富,是执笔之初未曾料到的,或许是天性使然,自有一股无以名状的亲近感,想来终生与乐为伴,能够享用这种人类的智慧的艺术,应该算是有福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