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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室銘》與《苦齋記》賞析比較

陋室銘 閱讀(1.84W)

唐代文學家劉禹錫的《陋室銘》和明初大臣、政治家、文學家劉基的確良《苦齋記》都是寫隱居之室的名篇。在思想主旨、內容結構和表現手法方面異中有同。現作如下賞析

《陋室銘》與《苦齋記》賞析比較

一、安貧樂道的士大夫情懷:陋室不陋,只因德馨;苦齋不苦,苦可爲樂

在劉禹錫看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於人來說,諸葛亮身居茅屋而知天下三分;西蜀揚子云,身在玄亭而名聞於天下。自己也能同他們一樣擁有高尚的德操,自居陋室,何陋之有?

而劉基則借苦齋主人章溢先生之言強調,膏粱之子之樂,由樂而生苦;而苦齋生活之樂,則由苦而來。苦樂相倚伏,苦中自有其樂。

兩篇短文,一是透過對陋室的描繪和歌頌,表達了作者甘於淡泊、不爲物役,的高尚情操,反映了他不慕富貴,不與權貴同流合污的高潔清峻的品格。一是以苦爲核心,寫書齋不僅位處苦地,而且連四周的動植物都具苦性,可謂無往而不苦,但主人卻樂在其中。爲什麼?因爲苦樂相倚伏,苦中自有其樂。文章還進一步點明:天之將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井以甘竭,李以苦存,夫差以酣酒亡,而勾踐以嘗膽興,從更深層次上下班說明了命名苦齋的深意。

兩篇短文思想主旨各有側重,但都表現出安貧樂道的士大夫情懷。

二、探因式結構:惟吾德馨何陋之有;樂苦倚伏名室爲苦齋

《陋室銘》開篇以山水起興,點出了陋室不陋的原因,在於德馨。接着寫陋室環境的清幽,以青苔和野草來比喻自己獨立的人格;又寫交往之雅,所交往的都是有修養的飽學之士;再寫活動情趣,先正面寫,後反面寫;然後以古代名賢諸葛亮、楊雄自比,最後引用孔子的話,收束全篇,說明陋室不陋。

《苦齋記》起筆交代苦齋之所屬,並總體從其環境、氣候與植物特性的簡略介紹中,說明苦的由來。接着具體寫樂生於此地的物性之苦者木、草、菜、果、蜜、茶、魚等,從實物方面說明苦齋命名之由來。又接着補述建苦吝的由來和記述苦齋生活的概況與樂起。再接着在前面敘事的基礎上發表議論,從事理方面闡明苦與樂的相爲倚伏,互爲轉化的辯證關係,使文章進入重心。最後收結全文,說明作記原因。

兩篇文章的內容結構有所不同,一是由結論到原因,一是由原因到結論。但都表現爲探因式結構。

三、託物言志:細描寫妙抒情;實敘述真議論

《陋室銘》作爲一篇銘文,不僅句式上駢散結合,節奏明快、語言錯落有致,讀來抑揚頓挫,和諧悅耳,在聽覺上給人音樂的美感,而且寫作技法運用繁雜,描寫中有對比、白描、反襯、借代,議論抒情中有比興、類比、隱寓、用典,描寫、抒情、議論於一體。透過具體描寫陋室的恬靜、雅緻的環境和主人高雅的風度來表述高潔隱逸的情懷。文章藉助陋室說理,以抒情的筆調錶明作者高潔的.品格,事中見理,景中顯情,誠可謂情因景而顯,景因情而生。把作者的閒情逸事,居室美景寫得含蓄生動而意韻悠遠。

還要提的是《陋室銘》,隻字不提陋室之陋,只寫陋室不陋的一面,而不陋是因爲德馨,從而自然地達到了抒懷的目的,表達了作者潔身自好、不慕富貴的節操和安貧樂道的情趣,以及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情感。這種方式是運用以襯托手法託物言志,從反向立意。

《苦齋記》是一篇頗爲別緻的書齋記。它不像一般書齋記寫其環境的優美清靜,主人的閒適高雅,而是本着眼於苦字。全文以苦字起筆發端,又以苦字收結終章,一個苦字,貫串始終,前後勾連,互爲呼應,脈絡分明,中心突出。從表達方式是先記述,寫苦齋的地理環境和物產,以及其主人的生活情況與樂趣,後議論,借主人言論闡發了苦與樂的相爲倚伏苦生於樂,樂由苦來的辯證關係與生活哲理,批評了膏粱之子的安逸享樂的思想,表現了苦齋主人甘於苦中求樂的寬敞襟懷。前者表現苦況,後者闡釋苦義。

兩篇文章表現手法有別,不過,異中有同,這就是都用了託物言志的手法,借陋室和苦齋表達了特別的封建知識分子的獨有情懷。

拓展:

《陋室銘》簡介

《陋室銘》是唐代詩人劉禹錫所創作的一篇託物言志駢體銘文。全文短短八十一字,作者借讚美陋室抒寫自己志行高潔,安貧樂道,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意趣。文章層次明晰,先以山水起興,點出“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主旨,接着從室外景、室內人、室中事方面着筆,渲染陋室不陋的高雅境界,並引古代俊彥之居,古代聖人之言強化文意,以反問作結,餘韻悠長。

《苦齋記》簡介

本文出自《誠意伯文集》,是明代文學家劉基爲朋友章溢的書齋所作的記。作者圍繞一個“苦”字,橫說豎說,發人深省。文章說明了苦樂相倚伏的道理,苦中自有其樂,具有辨證的觀點。文章末尾寫到:“天之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井以甘竭,李以苦存,夫差以酣酒亡,而勾踐以嘗膽興”,更深一層說明了命名“苦齋”的深意。文短意豐,見解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