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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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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是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園派詩人,在詩詞藝術上有獨特的造詣,有《孟浩然集》三卷傳世。那麼關於孟浩然的死因,你知道嗎?

孟浩然是怎麼死的

孟浩然是怎麼死的

孟子三十三代孫孟浩然,與王維同為唐代田園山水詩代表。他的一首《春曉》,短短四句,行文跌宕,韻致悠美,詩味醇永,藴藏着開掘不盡的藝術寶藏。有人説,愛好唐詩的中國讀書人沒有背誦過這首詩的,寥寥無幾。他有許多名句,如“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宿建德江》“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望洞庭湖贈張丞相》)“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歲暮歸南山》……

孟浩然是一位詩傑,李白頌他“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杜甫贊他“清詩句句盡堪傳”。

這般有才華的詩人,竟然因着“浪情戲謔,食鮮疾動”,丟掉了性命,惜乎哉!

孟浩然因“浪情戲謔,食鮮疾動”丟了性命這件事,從史實來看應該是準確的。《新唐書·孟浩然傳》記載他“開元末,病疽背卒。”唐天寶四載(公元745年)即他死後五年,宜城王士源集孟詩218首,編成《孟浩然集》,由王士源作序。王在序中説孟浩然:“骨貌淑清,風神散朗。救患釋紛,以立義表。灌蔬藝竹,以全高尚。”這位王先生與孟浩然是同時代的人,他所居的宜城在孟浩然所居的襄陽鹿門山南(現在是一個地區),王對孟應該十分熟悉,才會有這段評語。王序中説:“開元而二十八年,王昌齡遊襄陽。時浩然疾疹發背,且愈。相得歡甚,浪情戲謔,食鮮疾動,終於冶城南園。”孟浩然和王昌齡都是唐代著名詩人,交誼甚厚,王昌齡南遊襄陽訪孟浩然:作為東道主的老孟自然會有接待。他們一起飲酒唱和,王昌齡在襄陽客居的時間應該不短。老孟有《與王昌齡宴王道士房》應該就寫作於這個時期。老孟“疾疹”發背,已經有些好轉了,據説吃了漢水的特產魚——查頭鯿,致毒癰發作,病情加重,終致喪命。

查頭鯿是產於漢水的名魚,味道特別鮮美,漢水邊的人們祖祖輩輩都吃着魚,細菌污染或毒物污染造成的食物中毒急性索命外,一般不會因吃查頭鯿魚喪命。

按王士源序中提供的資料,以大夫的眼光來分析,造成老孟丟掉性命的原因可能有兩個。

一是“歡甚”,高興過了頭。浪情戲謔,就是縱情歡笑,何止笑鬧,兩個久別重逢的感情中人,主人的盛情,朋友的感激交織在一處,面對好酒好魚,日夜不停地吃喝笑鬧也説不定。像孟浩然這樣的隱士,沒有時間的約束,席不散連吃幾個小時是常有的事,一個青年人這般連吃帶喝持續笑鬧也受不了,何況一個五十二歲又剛剛被疾疹發背(背瘡)折磨了一陣子的恢復期病人!

第二個原因可能是酒肉和笑鬧過度致身體抵抗力減弱的情況下背瘡復發並病情加重。古人所説的背瘡,有天皰瘡、背癰,其他惡瘡,等等,有的反覆發作,治療起來難度較大。中醫要求病人忌口的也多,有的要求忌吃魚,有的要求忌吃雞、鴨、葱、姜、蒜、酒等,大夫的醫療經驗不同,對忌口的要求也不同。傳説明初大將軍徐達患了背瘡,照大夫的意見忌食鵝,而皇帝朱元璋派人慰問的賜食竟是蒸鵝。徐達含淚當眾吃下,幾天後就死去了。另有人説徐達是上吊自殺的,他認為皇帝賜他背瘡所忌的蒸鵝,就是賜他死,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於是自行了斷。

背瘡這種病在古代缺乏特效抗生素的情況下,確實兇險。歷史上因患背瘡而死的名人不少,范增、劉焉、李克用、宋江等,都是因背瘡奪了性命的。據説患背瘡的人還尤其痛苦,病情加重時疼痛難忍,患者往往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於是一些古人用患背瘡來詛咒發誓,説若做有違天理、有違道德的事,會患背瘡而死。

中醫講的患病忌食一些發物,這其實是中醫長期與疾病作鬥爭的經驗。按沈起煒編著的《中國歷史大事年表》,從西侯度舊石器時代算起,我國人類文明已有一百八十多萬年了。醫食同源,人類的醫藥活動是與人類對食物的尋找同步的,中國醫學實在包含着太多太多的觀察和經驗(含着許許多多血的教訓)。一百多萬年中醫中藥的奧妙,用一百多年的西方醫學還很難解釋得了。既然解釋不了,還是應該重視這些經驗才好。

拓展:

孟浩然——唐代山水田園詩人

孟浩然(689-740),男,漢族,唐代詩人。本名孟名浩,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世稱“孟襄陽”。浩然少好節義,喜濟人患難,工於詩。年四十遊京師,唐玄宗詔詠其詩,至“不才明主棄”之語,玄宗謂:“卿自不求職,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因放還。未仕,後隱居鹿門山,著詩二百餘首。因他未曾入仕,又被稱為“孟山人”。孟浩然與另一位山水田園詩人王維合稱為“王孟”。

詩歌成就

盛唐山水田園詩派的第一人,“興象”創作的先行者。

盛唐時期形成的以王維、孟浩然為代表的詩歌流派,又稱田園詩派,後人為了突出兩人對田園詩派的突出作用也稱為:“王孟詩派”。該派有陶淵明、“二謝”(謝靈運、謝朓)詩之長,以山水田園風光和隱逸生活為主要題材,風格沖淡自然。孟浩然的詩已擺脱了祿唐應制詠物的狹隘境界,更多地抒發了個人懷抱,給開元詩壇帶來了新鮮氣息,並博得時人的傾慕。孟浩然是唐代第一個創作山水詩的詩人,是王維的先行者。他的旅遊詩描寫逼真,《望洞庭湖贈張丞相》寫得氣勢磅礴,格調渾成。孟浩然的一生經歷比較簡單,他詩歌創作的題材也比較單一。孟詩絕大部分為五言短篇,多寫山水田園和隱居的逸興以及羈旅行役的心情。其中雖不無憤世嫉俗之詞,但是更多的是屬於詩人的自我表現。孟詩不事雕飾,佇興造思,富有超妙自得之趣,而不流於寒儉枯瘠。他善於發掘自然和生活之美,即景會心,寫出一時真切的感受。如《秋登萬山寄張五》、《夏日南亭懷辛大》、《過故人莊》、《春曉》、《夜歸鹿門歌》、《宿建德江》等篇,自然渾成,而意境清迥,韻致流溢。

在孟浩然這裏,山水詩中的形象,已不再是山水原形的描摹,也不是在其中簡單地加入了自己的情感,而是採用了表現手法,將山水形象的刻劃與自己的思想感情及性情氣質的展現合而為一,因而使其山水詩中形象的刻畫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使其山水詩中的形象提升為藝術形象的一種高級形態亦即‘意象’。可以説在孟浩然之前,還沒有哪位詩人在山水詩中如此深深地打上作者本人性情氣質的個性印記。

清淡自然的詩風

孟浩然的詩歌主要表達隱居閒適、羈旅愁思,詩風則清淡自然,以五言古詩見長。孟浩然是唐代第一個傾大力寫作山水詩的詩人。他主要寫山水詩,是山水田園詩派代表之一,他前期主要寫政治詩與邊塞遊俠詩,後期主要寫山水詩。其詩今存二百餘首,大部分是他在漫遊途中寫下的山水行旅詩,也有他在登臨遊覽家鄉一帶的萬山、峴山和鹿門山時所寫的遣興之作。還有少數詩篇是寫田園村居生活的。詩中取材的地域範圍相當廣大。

山水景物是南朝詩歌最重要的題材,經歷長期發展,取得了顯著的成就。到孟浩然,山水詩又被提升到新的境界,這主要表現在:詩中情和景的關係,不僅是彼此襯托,而且常常是水乳交融般的密合;詩的意境,由於剔除了一切不必要、不諧調的成分,而顯得更加單純明淨;詩的結構也更加完美。孟浩然在旅程中偏愛水行,如他自己所説:“為多山水樂,頻作泛舟行。”(《經七裏灘》)他的詩經常寫到漫遊於南國水鄉所見的優美景色和由此引發的情趣,如《耶溪泛舟》)

房日晰先生在《略談孟浩然詩風的清與淡》一文中指出:“縱觀孟詩,其詩風之淡,大致有三:一為思想感情的淡,沒有激切的情緒的流露;二為詩意表現的淡,沒有濃烈的詩意的展示;三為語言色彩的淡,沒有絢麗色彩的描繪。

豐富的山水詩歌意境

孟浩然山水詩的意境,以一種富於生機的恬靜居多。但是他也能夠以宏麗的文筆表現壯偉的江山。如《彭蠡湖中望廬山》。清人潘德輿以此詩和《早發漁浦潭》為例,説孟詩“精力渾健,俯視一切”(《養一齋詩話》),正道出了其意興勃鬱的重要特徵。盛唐著名詩評家殷璠喜用“興象”一詞論詩,在評述孟浩然的兩句詩時,也説“無論興象,兼復故實”(見《河嶽英靈集》)。所謂“興象”,是指詩人的情感、精神對物象的統攝,使之和詩人心靈的顫動融為一體,從而獲得生命、具有個性和活力。重“興象”其實也是孟浩然詩普遍的特點。這通過幾首不同的作品之間的比較,可以看得更清楚。《望洞庭湖贈張丞相》《宿桐廬江寄廣陵舊遊》《宿建德江》這三首詩都寫了江湖水景,但性格各異。第一首作於孟應聘入張九齡幕府時。他為自己的抱負能夠有一試的機會而興奮,曾寫下“感激遂彈冠,安能守固窮”(《書懷貽京邑同好》)、“故人今在位,歧路莫遲迴”(《送丁大鳳進士赴舉呈張九齡》)之類詩句。正是這種昂奮的情緒,使他寫下了“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這樣氣勢磅礴的名句。第二、三首均作於落第後南遊吳越之日,前者以風鳴江急的激越動盪之景寫自己悲涼的內心騷動,後者則以野曠江清的靜景寫寂寞的遊子情懷,它們的神采氣韻是很不相同的。本之以“興”,出之以“象”,突出主要的情緒感受而把兩者統一起來,構築起完整的意境,這是孟浩然寫景詩的重要貢獻。

創造性的詩歌表現

出入古近的體格饒有灑脱自在的情致,也是孟詩創造性的'表現之一。孟浩然詩歌的語言,不鈎奇抉異而又洗脱凡近,“語淡而味終不薄”(沈德潛《唐詩別裁集》)。他的一些詩往往在白描之中見整煉之致,經緯綿密處卻似不經意道出,表現出很高的藝術功力。例如他的名篇《過故人莊》。通篇侃侃敍來,似説家常,和陶淵明的《飲酒》等詩風格相近,但陶寫的是古體,這首詩卻是近體。“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這一聯句,畫龍點睛地勾勒出一個環抱在青山綠樹之中的村落的典型環境。還有那一首婦孺能誦的五絕《春曉》,也是以天然不覺其巧的語言,寫出微妙的惜春之情。另外,孟浩然在詩體的運用上往往突破固有程式的拘限,讀來別有滋味。例如《舟中曉望》詩,平仄聲律全合五律格式,但中兩聯不作駢偶,似古似律。胡應麟《詩藪》認為此類詩“自是六朝短古,加以聲律,便覺神韻超然。”又如《夜歸鹿門山歌》,這是一首歌行體的詩,但通篇只是把夜歸的行程一路寫下來,不事鋪張。其篇制規模類似近體,並吸收了近體詩語言簡約的特點,而突出歌行體的蟬聯句法,讀來頗有行雲流水之妙。

獨特的詩歌美學觀

在詩歌創作的藝術形式方面,孟浩然也有其獨特的見解。他主張詩歌要用形象思維,通過詩的語言塑造形象,通過形象顯示詩歌的意旨。讀者“棄象忘言”而得意。他在《本闍黎新亭作》詩中寫道:“棄象玄應悟,忘言理必該。靜中何所得?吟詠也徒哉!”孟浩然借用了佛學和道家哲學中的“棄象忘言”説,提倡詩歌創作的抒情言志、表情達意不必太直露,要有弦外之音,象外之旨。

孟浩然還主張作詩不必受近體格律的束縛,應當“一氣揮灑,妙極自然”。《孟浩然集》有詩267首,其中五言古詩63首,七言古詩6首,五言律詩130首,七言律詩4首,五言排律37首,五言絕句19首,七言絕句8首。從中可以看出,除69首古風外,全是近體詩,而五言律詩又最多。可以説他是盛唐詩人大量寫作近體詩的第一人。但這些詩大都不能算是嚴格合律的近體詩。如《舟中晚望》、《洛下送奚三還揚州》、《洞庭湖寄閻九》、《都下送辛大之鄂》、《與諸子登峴山》等詩,皆與五言律詩的對偶不合。但詩品家對它們的評價卻相當高。嚴羽《滄浪詩話》就説:“皆文從字順,音韻鏗鏘”。近體詩的律式,在孟浩然之前的杜審言那裏已經完全成熟了。杜審言也是襄陽人,他不能不知道。那麼,他為什麼不沿着老杜的路子走呢?對此施補華《峴傭説詩》認為:“五言律有中二語不對者,有全不對者,須一氣揮灑,妙極自然。初學人當講究對仗,不能臻此化境。”這就是説,孟浩然五言律不合律有其深層次的美學原因。他追求自然美,是對初唐過多追求形式美的矯正。他把古風與近體來了一次整合,他的近體多為古風化的近體。將近體詩的格律精神與古風的自然平和有機的結合起來,從而達到了一種“興象玲瓏”的藝術境界。讀孟浩然的詩,看不到近體格律的束縛,而是有行雲流水般的自然。既接受近體格律,有不被近體格律所累,一切以自然為第一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