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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遊岑山的散文

散文 閲讀(1.94W)

但凡嚮往某個旅遊景區,當然會有種種理由。岑山是經友人介紹説其為橫峯縣城近郊的主體風景區,另有我曾去過的赭亭山、油筒石為副景區,這些都是我夢縈魂牽的旅遊勝地。

冬遊岑山的散文

初識岑山,佇立在山下仰望,最初的印象是關於這座公園內的概況,整座岑山以環繞的遊步道形成馬蹄狀佈局,總面積約955公頃,集林、巖、溪泉、古剎為一體的“江西岑山國家級森林公園”展現在了眼前。

沿途漫步在平整、美觀的遊步道上,一邊觀賞着四周的景緻,雖然已進入冬季,沒有了春季的綠蔭葱蘢和山花爛漫,但右側的水庫在上午斜陽照耀下,那湖光山色因了水,顯示出波光粼粼,就更加有了靈氣,領略這沿途勝景,令人心曠神怡。“想不到近在咫尺的鄰縣,竟然有如此迷人的山水!”我稱讚道,“我也是聽人説這裏風光旖旎,今日一遊,果然名不虛傳!”友人喜形於色地説。當向一位進山挖葛根的本地人詢問遊覽全程要多久,得知要近3個小時,看看時間加快了步伐,轉過幾道彎,遠距離就看到對面半山腰出現了一個廟宇,我們如要上山進廟往返,就很難在天台山關山門前趕到那裏,只好用相機拍攝了外景就繼續前進。

忽然間聽到歌聲傳來,身後的山下出現了一個小夥和一個女孩哼着流行歌曲漸行漸近,很快就順着台階來到眼前,英俊的小夥子一臉陽光地招呼説:“嗨!你們好!”我回應道:“你們好!也是去天台山的吧?”那女孩面似桃花、白裏透紅、美麗模樣,微笑着説:“今天雙休日,我們是來遊玩的!”看着她那幸福快樂的樣子,心想這必然是一對情侶。凝望着他們登山敏捷漸行漸遠的後影,看得友人感歎起來道:“年輕真好!你看人家上山穿的還是春秋裝,步伐輕盈,不像我們穿着厚重的冬裝,步履維艱,不得不服老囉!”

初來乍到,感覺真好!沿着遊步道向上攀登着,體驗着歲月的箇中滋味,或許年齡也是一種智慧吧,我感覺到:“四十歲的年齡,不會有五十歲的從容;五十歲的年齡,也很難達到六十歲的淡定。”觸景生情,令人生髮無盡的遐思和感歎。這時候,陽光普照,左側前方出現一個小型建築物,近距離看見門首有“龍王亭”三個描金大字,在暖陽下十分耀眼,剛打過招呼的一對情侶正在門內拍照,我也不失時機拍下了那丹鳳眼姑娘站立圓門,後襯山下景物的一個好鏡頭。小夥子叮囑説:中午前一定要趕到天台山寺院。我們當時還渾然不覺,隨後也繼續上路,眺望前方山路上牽手嬌健行走的身影,俯看道邊的山泉水質清澈汩汩流淌,抬頭仰視蔚藍色的天空,空氣清新,白雲輕盈飄蕩,自然景象猶如嬌美而富有詩意的字眼——青春,有人把她喻為帶露的鮮花,有人則把她視作最有價值的東西——黃金,也有人認為青春是人生的黃金時代。人生有如向上攀緣的道路,走過來、走過去,飽蘸着濃墨,去橫豎撇捺,平起仄收地書寫着春秋。

終於到達天台山的最高峯——涼亭,亭台無樓閣,紅柱碧瓦,空無一物,幸好在亭沿一圈鋪設有水泥板可供選擇落坐休息。環顧四周羣山,雖然海拔不高,卻有一覽無餘心情舒坦的感覺。休息一下後就找角度拍攝涼亭,卻沒有可襯托的遠景,只好隨機拍下這高處不勝寒的孤亭。隨後沿着下山的台階走着輕鬆多了,極目遠眺,岑山的冬季也是一種燦爛的季節,面對連綿羣山和廣袤的天空,永遠在目光的'盡頭相逢,讓你去領略這大自然的博大和曠遠,我們盡情享受着景區內如畫般的景色。

生活的環境中,總會經歷許多人與事,大多數會成為過眼雲煙。這次的經歷,印記在腦海裏卻難以忘懷。隨着下山的路越來越陡峭,前後的路途上早沒了人的蹤影,兩顧茫然,心想那對情侶早已經在午前就通過寺院下山去了。好在兩側有扶梯,最陡坡的地方台階沿邊塗有醒目的紅油漆,但還得小心翼翼下台階,經過一段小道,終於找到山腰處的菩提寺院的後門,但木門緊閉,時已過午,裏裏外外寂靜無聲無息,我們四處尋找進寺院的路徑,見不遠有一座高僧墓塔,正面石刻:天台山菩提寺純廣重建菩提路,佛曆二五三九年元月立,白雲書。繞過墓塔、石碑來到了兩側山壁邊,一步步通過一線天,我們不易地進入寺院內。眼前豁然開朗,場地寬敞,想不到荒山野嶺有如此靜謐雄偉的廟宇,裝飾一新的殿堂青磚黛瓦、飛檐翹角,蔚然壯觀,讓你頓生莊重感。

往前走了一圈也未知出路在何方?好在廂房邊找到一位女士詢問,她説在寺院幫廚,當知道我們這時候要下山,頭卻搖得撥浪鼓一般説:“現在是休息時間,師傅是不會開大門的,你們不能壞了這裏的規矩,一定要走,我可以幫你們開後院門從老路下山去吧?”聽她這麼一説,我們面面相覷,無言以對,還真不好意思去打擾人家休息。心裏話,在這暮鼓晨鐘的僧侶,他們也許會有諸多的無奈,尤其每天天未亮就要晨起做功課,生活單調乏味又辛苦。想到這裏,我忙説:“既然是這樣,就請您辛苦幫我們開後門吧”。出門道謝後,卻發現折騰了一番又回到墓塔邊,這種境遇不免令人萌生説不出的懊喪。

我們在這崇山峻嶺間艱難尋覓着下山的出路,腳底下是宛如從山上飛流直下的暴布遺留跡象,這裏巨石橫亙,在淡薄的陽光下細緻觀察着老路的源頭。都説“路在腳下”,可這山道陡峭,卻難以找到下山的途徑,擋道的各類巖石平添了神工造化的奇妙,讓你內心深處不禁由衷感歎歲月的滄桑。峯迴路轉來到了一簇簇、一叢叢豎立像似酸棗的樹冠下,突然間發現一架木質小橋,許是廢棄多年無人問津,腳踏上去有點兒搖晃,似乎快要斷裂,我先行過去了,友人這裏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不敢坦然而過,只見他坐在橋上,毛衣毛褲紮在脖頸,手足並用,一點一點向前挪動,我用相機偷拍下這一狼狽鏡頭,又替他的安全捏着一把汗,他終於有驚無險過了小橋,只是衣褲變得髒兮兮的。這時將剛才的鏡頭調出,看着他的鏡頭,令你忍俊不禁想笑出聲來。

沿着依稀可辨的崎嶇山路,走在眼前樹林和雜草叢生的山谷裏,哪裏有小路可行?友人見我遲疑不前就説:“前面沒有路了?”“已經沒有路可走,奈何?”我焦慮地苦笑道,“沒路就不走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他口氣生硬,不容置疑,讓人好生尷尬,但轉念一想他説得也對!路都是人走出來的,何況原本有一條路的,豈有過不去的道理?我毅然前進踏荊棘、穿竹林、滑山坡、越河澗,沿途不停穿插而過,這才好不容易找到廢棄多年的一段老路,高興之餘,終於很快就安全跨越水溝踏上了公路。

下午返回縣城河口我們分手後,走在街頭忽然聽到有人呼喊我,遠遠一望,卻是縣文聯姚增華主席,他見我風塵僕僕的模樣,就笑問道:“你是到哪兒回來啊?”我故作神祕道:“到一處好地方——岑山公園!”並簡單介紹了一番,不想他坐在車上一拍大腿高興説:“好!既然鄰縣就有這樣一個好地方,待明年春暖花開時,就組織一次‘鵝湖文學寫作班’前往採風!”我心有餘悸地提醒道:“如決定去採風之前,一定要事先聯繫當地人陪同引導,屆時就可免走很多‘彎路’了。”

這次冬遊岑山找點經歷和感受,特別是友人的話時常縈繞在我的耳際,揮之不去。是啊,人生之路雖然艱難曲折,但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俗話説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心中有虎,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