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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書中的自己徵文

自己作文 閲讀(2.53W)

  無論你從事什麼行業,無論你走過多少風景,無論你是否還記得舊日的誓言,相信都能在今天各式各樣的圖書中找到曾經的“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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閲讀是做什麼的?回答這個貌似簡單的問題,卻並不容易。沒有閲讀,教師照樣可以把書教好,學生依然足以煉成學霸。以教育者而言,我們的閲讀,或始於“上有所好”的投機心理,以便日後好攀登;或裝點門面,附庸風雅;又或檢索資源,尋章摘句,為論文尋找佐證,為教學積累素材。閲讀的工具化和收益率亦即一個“利”字,成為了閲讀人(區別於“讀書人”)的某種初衷——儘管他們已經是教師羣體中的“少數派”。

為一己之私利而閲讀,我並不反對。一者,趨利避害,乃人之天性,凡事都和天性相悖,既非本意,又扭捏造作,“裝”的時間長了,恐怕人會變得虛偽;二者,從字源上看,“私”與“公”,都帶“厶”部,其本是一體,無私即無公,且先私而後公,這是常識。違背常識的事,即便掩蓋、粉飾,又恐終難持久。

但教育閲讀,只止於私利,則氣量未免太小,格局也打不開。一個讀書人總要先過兩個台階:先讓自己看清楚點,再讓身邊人看清楚點。能力越大,則這個“身邊人”的半徑就越大,看得也自然越加清澈明白。“看清楚點”,是我們真正開始觸摸教育的代名詞。

但作為體制的受益者(乃至於守衞者、捍衞者、繼承者)的教師,自己在十幾年如一日之“偉光正”的教育下,是很難發出“我看得不清楚嗎”等詰問的,這就好像柏拉圖的洞穴隱喻,眾人的集體意志讓他們無比驕傲,同時又異口同聲地痛斥那些可恥的“背叛者”。可奇妙的是,閲讀,尤其是持續而深入的閲讀——像梭羅説得那樣“不要總讀一些輕鬆的東西,讓我們的感官放蕩或單調地度過餘生”,可以讓我們獲得不被繼續糊弄的免疫力,甚至還能透過層層的迷霧和偽飾,去不斷地聚焦和還原,誰是真理在握,誰是“背叛者”,如在顯影液下,高低立決,真偽即判。整個世界換了新顏,明亮、透徹!

毫無疑問,書籍,尤其是那些經過一個名為“時間”的裁判者之手,被苛刻地篩濾後仍能存世的,多多少少是有含金量的。《民主主義與教育》,作為一種教育哲學和教育史的敍述,不但告訴你自己正在從事的意義和價值,也暗示了腳尖的朝向對不對;《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從宗教的角度講清楚現代西方精神、西方文明的內核和因果;《國富論》從經濟學的思維,讓我們重現審視工業化背景下的現代教學制有多少有關“效率”和“效果”的非理性悖論;達爾文的名著《物種起源》,讓“進化論”成了世界上最偉大的一個假説。我們寧願相信它——正是“進化”的力量讓我們教育的存在和努力產生意義,而閲讀恰是推動變革的強大助力,從工具理性到價值理性的合一,從形式邏輯到辯證邏輯的轉換,均得益於此。

套用句流行語:一個人的精神發育史就是他的閲讀史。每一位讀者在萬千本書籍的尋找過程中,開始時,會以為自己是在與往聖先賢進行對話、碰撞,甚至會為得到一點“心靈雞湯”而欣喜半天,但慢慢沉潛下去會發現,書中的人物、地點、情節終有一天會在視線中漸漸模糊,乃至徹底被背景溶沒,相反,看得愈來愈明晰、愈來愈透亮的,正是自己。

很多人愛在放下書本後,以“我從中感悟到……”作為小結的慣用語。殊不知,所謂“感悟”、“覺悟”的“悟”從字源本身看,就是“心中見我”之意(比如“覺悟”一詞本是佛家用語,詞拆半邊,就是“見吾”二字)。正是從別人的書中讀到自己,我們才有可能形成個人的教育立場和主張;甚至在掩卷沉思之餘,套用愛因斯坦説的——忘記了書中曾經嘮叨的點滴細節,剩下的才是屬於自己的。這種從學其形,到悟其神,到物我兩忘,到“精騖八極,心遊萬仞”,讓教育漸漸從大一統的空洞模式中撕開了一道的缺口,露出它天生就有卻被宰制得太久的“靈”與“性”。我以為,教育閲讀的在地性和生命力,永遠是與教師在自我精神世界投射中的“覺悟”相連的。

如果以詩文的邏輯來比,我們很多老師的閲讀都做到了“起”(開始)、“承”(經歷)二字,但“轉”(真味)與“合”(覺悟)卻鮮有問津,閲讀對每一個人來説,都應是提供思考、提供樣本、提供途徑的手段,而不是提供結論的萬金油。無字之處,方有真味,這應是值得銘記的。

我不知道對每一個人而言,正確的閲讀書單應是什麼,但“下”一本書的線索,一定就藏在“這”一本書中。讀書就是尋找,只要找到了“對”的書,就等於找到自己,找到一條通往光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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