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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灶烙餅的散文

散文 閲讀(2.04W)

最是舒服數布衣,最是養人數便飯,家常便飯數烙餅、稀飯。生活就是這樣,天天大魚大肉地吃,你胃就會不舒服,覺得缺了點什麼,幾天下來,最想念的就是回家吃一口家鄉烙餅,喝一口玉黍面稀飯。回味最原始的工具,最思念的味道,我覺得稀飯烙餅還是需要柴火土灶做出來的才最地道,特別是烙餅那真是童年美食誘惑,又香又脆又酥。

土灶烙餅的散文

只要回老家就想吃燒火做的飯,我喜歡看着裊裊炊煙在牆角升起,紅紅的灶膛像生命之光熊熊燃燒,大鐵鍋冒着熱氣飛出陣陣飯香。現在社會發展了,什麼都快節奏,連做飯都是氣、電,很少有燒火煮飯的,可是我一直覺得燒火做的飯有説不清道不明地味道,可能裏面不僅有人類起源最初的情感,也有柴火慢燉最大程度保留了糧食裏的精華營養不流失。

今天咱説説烙餅,因為這個最體現燒火飯的特色和功夫,美食縱有千千萬,不如烙餅一張最家常,我婆婆烙的餅哪是槓槓滴,婆婆做餅看似簡單,無非就是熱水燙一半面,用筷子快速攪拌,記住必須快速,直到粘稠成型,再把另一半温水活一下和燙麪攪到一起,可是這看似簡單的操作卻需要水温的掌握和火候的控制,熱水温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婆婆告訴我就是將開未開的響水最好,面還不能使勁揉,揉麪是“哄鬆”着揉,把揉好的面放着“醒”一下,同時還不耽誤生火熬飯。

在農村每家都有一個做飯的鍋底,就是火灶,或磚壘,或鋼筋焊接,或直接泥捏,用廢棄的木頭就能做一頓美美的大餐,晚飯都是先熬一鍋香甜的玉黍面稀飯,裏面煮一把黃豆,花生米,在小火慢燉的過程中玉黍面充分熬煮變得又粘又香,黃豆和花生米也糯香甜口,半個小時一鍋營養豐富口味濃郁的林州稀飯就成功了,就着灶火的餘温把烙餅“鰲子”放到火上,這時候就不能大火,必須用小火慢慢把“鰲子”加熱,到時候烙餅才又軟又香還不會焦,烙餅時老人常説,和麪是關鍵,燒火也是重中之重,火大餅要焦不好看,火小餅不熟不好吃,所以別看小小灶台,裏面都是學問。

閒話少敍書歸正,稀飯快熬好的時候,婆婆就開始把“醒”好的面擀成圓皮,在麪皮中央倒油,手抓着麪皮的.邊輕輕去粘一下油,慢慢油就均勻地塗抹在麪皮上,三根手指捏一撮鹽“挫”着撒到麪皮上,再撒一把切好的葱花,這時候把麪皮捲成條狀再裊成卷,再把它擀成小一點的麪皮,放“鰲子”裏少許油,把麪皮放進去,一定要細心觀察火候,翻面前再放油,只等兩面都煎的金黃酥脆,就着“鰲子”把烙餅輕的“蹲”幾下,這才是實實在在的手上功夫,即不能太用力把餅“蹲”散架,又不能力氣小餅沒有“蹲”酥,經過婆婆巧妙的動作一擺弄,看吧,黃橙橙,金燦燦,油滾滾,酥脆脆,層乎乎,香噴噴的烙餅就能出鍋了,哈哈,告訴你們一個小祕密,“頭鍋饅頭二鍋餅”,餅一定要吃二鍋的最香,其中緣由就是那時候火候正好。

小時候去走親戚,回家鄰居就會問你“今天親戚讓你吃的什麼飯呀”,“大葱烙餅”,“呀,真是好飯”,可見烙餅在童年時期是高招待高檔次。當時糧食緊缺,油更是一年吃不了幾斤。我還記得父親做的一個油撇,就是把一塊鐵皮敲成圓圓淺淺的小湯勺,每次做飯母親都是把油撇伸到油甕裏粘一下(注意不是舀一下),用油撇底部抹一遍鍋底炒菜,想象一下就知道做一頓飯沒有多少油水。記得三四歲放電影的被安排到我家吃飯,母親就是做的烙餅,哪個香呀,饞得我哇哇大哭,可是眼睜睜看着不讓我吃,那絕對是對小小的我意志力最大的考驗,我就一直哭着對母親説“演電影的沒有嘴”,最後得到了一小塊烙餅才罷休!

現在好了,時代發展,社會進步,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想吃烙餅更是大街隨處都能買到,而且種類繁多:有葱香餅、發餅、千層餅、醬餅五花八門不勝枚舉,可是終究都比不上婆婆做的燒火烙餅,煙火氣息不是那些現代工具能替代的,聞名世界的北京烤鴨也是非果木烤制才得其法,就是烤個羊肉串還講究木炭還是電烤的,可見火裏面有講究,有説法。

現在五花八門的老家大鍋台,農家樂地鍋,都是使用最原始的工具做飯,吸引着越來越多的朋友的胃口,相信他們也是跟我一樣,喜歡煙火暖暖的味道,忘不了最原始最淳樸的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