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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陳釀散文

散文 閲讀(1.64W)

對食物而言,發酵最詩意。每次都很享受它們重生的感覺,所以,我喜愛做饅頭。

上帝的陳釀散文

和一盆面,將之安放到温暖向陽處後,就去幹自己的其他事情,重要的不重要的。一天後回來,面酸溜沖鼻,時間若再久一點還會有一股腳臭味,發酵使然。放鹼面去除酸性,蒸熟後便是白白淨淨的老面饅頭,或鬆軟可口,或瓷實勁道,即使在這個過程中,鹼面拿捏得當,手到擒來,都不能保證每次出鍋的驚喜是相同的。發麪時用心與否,或颳風,或陰雨天,都會左右最後的成果。但不管怎麼説,這樣的饅頭,吃起來都會有時間的味道,像陽光下曬制的杏脯,不慌不忙,不急不緩。

不過,饅頭遠不是發酵的極致,曾在醋坊見過一次淋醋,至今記憶猶新。一進門,一股黴腥惡臭撲鼻而來,一口大鐵鍋裏沸煮着烏七八糟的東西,高粱殼、糠皮、麩皮,混雜一氣,嘟囔着渾濁不清的泡沫,鍋沿邊上更是污穢不堪。誰能想到,色澤醇香的陳醋竟出自這裏?當然,這樣煮沸濾清的醋,還不能稱之為醋,至少還需三伏暴曬,一凍撈冰。酒也如此,但凡好酒都是多次發酵,蒸煮釀成的',之後就是時間的事了——沉澱。花開花落,月落無聲,你彷彿能聽到它們在靜靜地沉澱光陰,為自己重新綻放不斷蓄勢吶喊。沉澱越久越醇香,這樣的陳釀就是不喝,想想都會醉。

試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生活中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挫敗失落不就是發酵自己的過程嗎?如能去除“雜質”,正確待之,或許就會有全新的自己出現。就算不能化千水為白練,合百音為一歌,但至少能更加坦然地面對這個世界。

今年春晚一曲《時間都去哪了》,讓無數人動容。“時間都去哪了,門前老樹長新芽,院裏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多少話,藏進了滿頭白髮……”無不讓人驚歎自己的時間都去哪了。

我想,我知道時間去哪了。

時間,讓我們告別青澀和迷茫,不斷成長。時間,讓我們成為一杯水,從容淡定;成為一首詩,優美動人;成為一本書,睿智豁達。時間,讓我們能閒庭信步,看花開花落,能去留無意,看雲捲雲舒。縱使皺紋叢生,滿頭白髮,都能積極進取,笑談人生得失。

如此説來,不必驚慌時間去哪了,我們都是上帝的陳釀,時間讓我們更醇香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