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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留守的爹孃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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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了,工作了,生小孩了,也就離開了那個小山坡,投入到大城市的燈紅酒綠之中,每當逢年過節的時候,鼓起很大的勇氣,下了很大的決心,輾轉到家,還沒有來得及親吻腳下的鄉土就又要準備返程,每當離開的時候,白髮蒼蒼的爹孃總是亦步亦趨,長望自己一家人消失在路的盡頭。

山裡留守的爹孃散文

有時候我就在想,現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交通便捷了,科技發達了,而人與人之間的那種親情卻越來越淡漠了,過年的時候,與老婆商量今年我們回家過年,老爹早早就預備好了取暖的柴火,堆了很高,高的有時候他去取添柴的時候,我都看不到他的蒼白的頭髮,也許這幾年他太操勞了。

我在外地讀書幾年,妹妹讀書就業成家都是他一個人在打理,老孃只是在他的身後默默的跟著,妹妹成家之後,我大學畢業,到處考試,大學畢業的愛情也沒有能夠經歷住時間和歲月的磨礪,這些往事都給他的頭上平添了許多的白髮,每次進城他最喜歡的就是詢問怎樣把白頭髮染黑,老孃還說他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學了那些小年輕,浪費錢,只有我知道,他買的衣服從來沒有超過一百元的。

為了生活,更加為了維持我們一家的開支,老爹十多歲就輟學到處學藝,他會編制藤椅、會縫紉、會堆砌傳統的土牆,這些在我兒時的昏黃的煤油燈下總是會憶起那個健壯的青年人正在整理從山上打回來的藤條、修理自己工作一天的縫紉機和堆砌土牆的工具,可這些隨著家中的開支加大,越來越入不敷出,他開始了到處到外省打工,在我的記憶力有哈密瓜、有葡萄乾、有犛牛肉,還有我偷偷從他將要出遠門的時候包裹中夾雜的煮熟的豬脖子肉味道,這些好像都維持不了家中的開支,也許是想念家中的老人和娃,老爹很早就投入到當時縣內的一些國營或者私人的煤礦中,成為一名煤礦工人,這一干就是接近三十年。

隨著我學的知識越多,知道他的這個工作很不安全,不但平時工作不安全,還存在隱形的呼吸道、肺等疾病,但是老爹在我們家是有絕對權威的,我說的話直到現在還是孩子話,所以我的勸告一律無效。

老孃是一個傳統的女性,在她的身上總是會發現很多傳統的影子,比如說老爹與我沒有回來家中飯煮好了不能吃等等,這些都受到我與妹妹的強烈抵制。

由於老爹常年在外掙錢,家中的一切勞動都是老孃一個人承擔,她沒有怨言,我們家的水田、旱地、山林留下了老孃接近四十年的歲月,她總是捨不得,想把什麼都做一點,她的一點就是我們土地的全部,當初的戀人家不做莊稼,我每次過去帶的最多的就是她種的養的土特產,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我也經常掃蕩家中的東西。

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孃身體的各種病症也出來了,腰肌勞損、過敏性鼻竇炎、血壓、心臟等等病症都到來。

女兒出生了,由於我與老婆工作的原因,沒有發照顧幼子,只有把老孃喊到城裡來,到城裡來,她全身充滿著無限的侷促和不安,我們帶她出門,她也總是擔心回不了家,由於教育兒女的方式不一樣,有時候,我們常常有爭執,最後她總是以淚洗面,我覺得自己太過於不孝,

每次逢年過節回家,老孃是最為開心的,回家她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打掃房前屋後的.衛生,擦拭家中的桌椅,就算是老爹在家收拾的乾淨她都要抹一遍,這些都令我與老婆百思不得其解。

前年,爺爺由於腦溢血,在縣城醫院多方搶救,最後癱瘓在床,老爹與二爹只有輪流照顧,老爹只有家中老屋與爺爺居所兩地奔走。

家中老屋房前的柿子樹由於平整地面,早早被砍斷,留下了層層疤痕,房後的墳林由於常年沒有年輕人打理,幾處路面都破損了,過年了,三五成群的鄉鄰拿著香蠟錢紙都去祭奠祖先,這時候,山鄉有了噼裡啪啦的迴音,但很奇怪,現在上墳的多數是年輕人,老人都遠遠的看著。

正月八年級,很多親朋好友回到老家老屋,到處都是熱鬧,早中晚早早就安排好了飯菜,中午吃過午飯,大家沉浸在搶紅包的遊戲中,誰曾想,由於老屋電路年久失修,隨著一股青煙,整個右邊的吊腳樓全部起火,在鄉親們的幫助下,保住了一部分房子,二爹家已全部燒完,望著老淚縱橫的老爹和老孃撿拾火種的農具、糧食,我久久不能平靜。

晚上,睡在新搭建的床上,望著天上滿天的繁星,想起了我的國小、我的小河、我的老屋、我的老爹老孃,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