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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絳脣古詩詞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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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生活或工作學習中,大家一定沒少看到經典的古詩吧,廣義的古詩,泛指鴉片戰爭以前中國所有的詩歌,與近代從西方傳來的現代新詩相對應。究竟什麼樣的古詩才是好的古詩呢?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點絳脣古詩詞,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點絳脣古詩詞8篇

點絳脣古詩詞1

《點絳脣·夜宿臨洺驛》

清代:陳維崧

晴髻離離,太行山勢如蝌蚪。稗花盈畝,一寸霜皮厚。

趙魏燕韓,歷歷堪回首。悲風吼,臨洺驛口,黃葉中原走。

《點絳脣·夜宿臨洺驛》譯文

晴日丘巒歷歷在目,就像美人的髮髻。遠望蜿蜒曲折的太行山如同蝌蝌。稗花開滿田中,像濃重的霜雪落了一寸多厚。

昔日趙魏燕韓古國,往事歷歷在目,令人不堪回首。悲風淒厲地吼著,中原大地枯枝敗葉到處飛舞。

《點絳脣·夜宿臨洺驛》註釋

點絳脣:詞牌名。雙調,仄韻。

臨洺(míng):縣名,在今河北省永年縣西。

驛:驛站。

晴髻:晴空中山峰如女子的髮髻。髻:本指婦女的髮式,此處比喻山峰。

離離:分明可見的樣子。

稗(bài):一種稻田中的害草,其花色白。

一寸霜皮厚:指稗花堆積如凝霜一寸。

趙魏燕韓:戰國時的四個國家。此指作者曾經遊歷的地方。

《點絳脣·夜宿臨洺驛》創作背景

“臨洺驛”即古時臨洺關,位於今河北省永年縣境內,地處邢臺之南,邯鄲之北,為交通要道,向為兵家必爭之地。原是個古戰場。陳維崧在康熙七年(1668年)結束了“如皋八載”的冒襄水繪園託庇生涯後,第一次北遊進京,途中經過臨洺驛,銳感北地荒寒,俯仰今昔,觸緒百端,奮筆作此詞。

《點絳脣·夜宿臨洺驛》賞析

《點絳脣·夜宿臨洺驛》是一首紀遊懷古詞。“臨洺驛”在今河北省永年縣,離邯鄲市很近,是“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韓愈《送董邵南遊河北序》)的燕趙之地。上闋寫登覽所見。首二句當是傍晚斜日下遠眺太行山的情景一峰巒攢聚。峰如髻,在晴日光照下清晰入目,這是凝視的感覺。當視線掃射呈散點橫延時只覺山勢起伏蜿蜒,遊移如蝌蚪。幾句粗筆點畫,境界闊大而蒼涼。動靜相合,以動寫靜。詞一起首就出氣勢,正好向懷古之情過渡。“稗花”二句是近看,視線下沉。稗花指雜草,望中猶若一層厚霜鋪在地面。“盈畝”,意思是一片片有廣度感;“一寸”是泛言厚度。田野本應是莊稼物,而今卻是“稗花”一片,秋色原應呈絢爛狀,可現在灰白迷濛眼簾映入的是如此單調的色彩。這是寫眼前景,但此景呈現的是蕭瑟悲涼之感,同時勾出的也是心中情遠山雄峙,綿延成勢,乃自然之景,山河依然,並不隨滄桑劇變而減其勢;田畝破敗稗花遍地是社會之貌,山河易主,一切都沒有從戰亂中蘇復。

下闋寫登臨懷古,只用二句略透心緒。“堪回首”三字,當作反詰語氣讀,即不堪回首。細味又並非歷史歲月的不堪回首而是歷史與現實的對比令人覺得不堪回首。兩句表達的是一種失落惆悵的情懷。“悲風吼”三句則緊扣北地霜風,因其風向南故云“黃葉中原走”。這“吼”既是西風怒吼,更是詞人心裡的悲吼。作者把千頭萬緒、百折千繞的鬱悶、慨嘆、憤怨、悵惘、困惑、迷茫等等全都裹進了這一“吼”中。結句“黃葉中原走”所構成的境界更是呈現出大地茫茫、寥闊迷離、一切都在黃葉亂舞隨風旋走的色調中。這是景色,也是心態。詞人的懷古,似已通感於自然一時“狂飆為我從天落”,令結拍極具神韻。

從全詞來看,上闋全著墨於寫現實之景,下闋首句寫過去之景,結句寫現實之景,一古一今。以過去來映襯現實,加強了詞的蒼涼深沉感,體現了陳維崧詞的豪放特色。全詞以寫景為主,但抒情滲透於寫景中,具有十分強烈的抒情性。詞中未提到任何具體的歷史事件,也沒有明言任何具體的歷史鑑戒。內容相當含混,同時也留下了很多想像的空間。

《點絳脣·夜宿臨洺驛》作者介紹

陳維崧(1625~1682)清代詞人、駢文作家。字其年,號迦陵。宜興(今屬江蘇)人。清初諸生,康熙十八年(1679)舉博學鴻詞,授翰林院檢討。54歲時參與修纂《明史》,4年後卒於任所。

點絳脣古詩詞2

卷盡愁雲,素娥臨夜新梳洗。暗塵不起,酥潤凌波地。

輦路重來,彷彿燈前事。情如水。小樓薰被,春夢笙歌裡。

古詩簡介

《點絳脣·試燈夜初晴》是宋代詞人吳文英創作的一首詞。此詞抒寫燈夜感舊之情,抒發了一種淡淡的憂愁。上片著意寫試燈之夜的景色,愁雲卷盡,月明如洗,以擬人手法,描摹精巧傳神;下片寫輦路笙歌,回首舊遊,恍如夢境,無限感傷。全詞意境清新,端麗溫厚,頗具特色。

譯文

天上的烏雲都被風吹走了,剛下過雨時天空姣潔的明月,就像剛剛梳洗的嫦娥一樣光彩照人。街上沒有一點飛塵,在光潤如如酥的大地上,往來著身姿輕盈的美麗女子。

如今又生回到京都,當年賞燈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當時的你柔情似水,而今一切都隨風飄散,你不知身在何方,作者只好帶著對往事的無限追憶,走上小樓獨自擁著香被,聽著窗外的笙歌入眠,希望能在夢中出現當年與你一起賞燈的情景。

註釋

⑴點絳脣:詞牌名。《詞譜》以馮延巳詞為正體。雙調四十一字。前片四句,從第二句起用三仄韻;後片五句,亦從第二句起用四仄韻。

⑵試燈夜:元宵節為燈節,前一夜為試燈夜。元宵節前,有“試燈”,宋俗,農曆十二月下旬即開始試燈,直至正月十四日。

⑶素娥:以月宮仙女“素娥”(即嫦娥)代指月亮,

⑷凌波地:靚裝舞女行經的街道。凌波,原本是形容洛神亭亭玉立的姿態,後來借指身材姣好、步履輕盈的年青女子。《洛神賦》:“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⑸輦路:帝王車駕經行之路,這裡指京城繁華的大街。

⑹燈前事:即賞燈往事。

賞析/鑑賞

此詞寫燈節之事,但詞人並未由正面起筆描繪燈市盛況,而是以試燈夜的景象作陪襯,用悵惘的筆調抒發自己逢佳節而倍覺神傷的落寞情懷,雖只寥寥數語,卻寫得紆徐頓挫,舒捲自如,從而委婉地道出內心的萬千感慨。

上片“卷盡”兩句,寫試燈日遇雨,而入夜雨收雲散,天青月朗;以月宮仙女“素娥”代指月亮,即以“新梳洗”形況月色明淨,比擬渾成,三字兼帶出“雨後”之意。這是寫天上。“暗塵”兩句寫地上,化用蘇味道“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正月十五日夜》)和韓愈“天街小雨潤如穌”(《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詩句,又有所變化、增益,切合都城燈夜雨後的光景。《武林舊事》卷二“元夕”又載姜白石詩云:“南陌東城盡舞兒,畫金刺鄉滿羅衣。也知愛惜春遊夜,舞落銀蟾不肯歸。”形象地刻畫了天街月夜的歌舞場面。

上片並未用雨字、燈字、人字,讀後便覺燈月交輝,地潤絕塵,舞兒歌女,結隊而至,賞燈士女,往來不斷,顯示出吳文英在語言上的精深功力和鮮明特點,比如愛用代字,用“素娥”代月亮,再如善於點代前人詩句等等。

譚獻說此詞“起稍平”,這是由於上片只是客觀地描述場景;下片才是密切結合自己的回憶、聯想,抒發感情,藉此反映出不平靜亦即“拗怒”的心理狀態。“輦路”兩句,寫詞人故地重遊,沉入回憶之中。“重來”,說明詞人對眼前的景象亦曾相識,從而引起聯想,又以“彷彿”兩字形容觸景戀舊的心境。賞燈那時自己春衫年少,意氣風發,記得也是同樣的夜晚,月色燈光,交相輝映,簫鼓舞隊,綿連數裡。這一句隱隱含有物是人非之感慨,景物依舊,可是作者的心情已由歡喜變為落寞。

末尾三句,寫往事如煙、柔情似水;月與燈依舊在,伊人無覓處,自己一往情深的淒涼心事,無人傾訴。“情如水”二句也顯示出吳文英語言精警的特點。

古人就有“思君如流水”的千古佳句,以水喻情,寫出了情的純潔珍貴和綿綿不絕。賞燈不能消愁釋懷,反而增添無限悵惘,只好踽踽而行,頹然而返,獨上小樓,薰被而眠,遙想伊人此刻,心情亦或如是,“誰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沉吟各自知”(姜夔《鷓鴣天》)。最深的思念就是想象對方也在思念。“春夢”句緊接上文,描繪深夜入睡以後,那悠揚的歌聲樂聲,綿綿不絕地縈繞盪漾在夢的漣漪中。這裡將“拗怒”的詞意,融入流轉悠然,委婉多情的筆調之中,形成惝恍迷離的朦朧意境,顯得餘音嫋嫋,韻味無窮,真可稱得上是“咳唾珠玉”。

點絳脣古詩詞3

[宋]趙彥端

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

別離何遽,忍唱陽關句!

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

愁無據。寒蟬鳴處,回首斜陽暮。

註釋:

【1】點絳脣:詞牌名,詞調最早見於南唐馮延已的《陽春集》,又名十八香、沙頭雨、南浦月、尋瑤草、萬年春、點櫻桃。此曲句式上片為四七四五,下片為四五三四五。人聲韻,上下片首句均不押韻。

【2】管倅(cuì):其人不詳,據詞中推測,應是作者好友。倅,對州郡副貳之官的稱呼。

【3】憔悴:指作者現在困苦的樣子。

【4】天涯:此指他鄉。

【5】無據:即無端、無邊無際之意。

作品賞析:

【註釋】:

不知此詞作於何時何地,管倅身份也不詳。(倅,稱州郡副貳之官,如通判)。從詞中所敘的情況可以知道,作者與管倅是好友,他們在途中相逢,不久又分手。作者客中送別,感到格外悽愴,便寫了這首詩。“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憔悴,困苦貌;天涯,這裡指他鄉。“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特別是當兩人都處在困苦的境遇中,久別重逢,深情似舊,其樂可知。作者極言相遇之樂,目的正在於引出下文的別離之苦。這叫做“欲抑故揚”,乃一種為文跌宕的妙法。

“別離何遽,忍唱《陽關》句!”久別重逢後卻要分離,那種苦痛是難以表達的。唐代詩人李益《喜見外弟又言別》雲:“別來滄海事,語罷暮天鍾。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幾重?”司空曙《雲陽館與韓紳宿別》雲:“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更有明朝恨,離懷惜共傳。”都細緻地表達出那種因乍見時大喜過望而別離時卻悲苦加倍的心情。趙彥端也不例外。

他聯想起王維《送元二使安西》中“西出陽關無故人”的著名詩句。後來以此詩譜入樂府,名《陽關曲》,為送別之歌。但作者此時連唱《陽關》的心情也沒了,為什麼呢?因為他是客中送別,比王維居長安送友人西行時還更多了一層愁苦。因此,這兩句很自然地過渡到下片,引出“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的喟嘆了。“愁無據。寒蟬鳴處,回首斜陽暮。”無據,即無端、無邊無際之意。這無邊無際的愁苦,該怎樣形容呢?詞人巧妙地將它融入於景物描寫之中,用悽切的寒蟬和暗淡的夕陽光將它側面烘托出來。“寒蟬鳴”為聲,“斜陽暮”為色;前者作用於聽覺,後者作用於視覺。這樣通過聲色互動而引起讀者諸種感覺的移借,派生出無窮無盡的韻味來。清人吳衡照說得好:“言情之詞,必借景色映託,乃具深沉流美之致。”(《蓮子居詞話》卷二)否則,若只是“愁呀!愁呀”地嘮叨不停,就難免有粗俗淺露之弊了。

紀昀評趙彥端《介庵詞》說:“多婉約纖穠,不愧作者。”(《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九八)但此詞婉約而不“纖穠”,通篇未用一纖穠詞語,僅用的“陽關”一典也為一般讀者所熟知;不失為一首風格淡雅而兼委曲的佳構。

點絳脣古詩詞4

古詩原文

花信來時,恨無人似花依舊。又成春瘦,折斷門前柳。

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分飛後,淚痕和酒,佔了雙羅袖。

譯文翻譯

應花期而來的風喲,你雖來了,但人已離散去,全不像那花兒依舊。

人到春來瘦,等候著心上人,倚門盼歸,折斷了門前楊柳。

上天賦予了人多情的心,卻不肯給予長相守的機會。自你我分別後,伴隨我的,只是相思的淚、澆愁的酒,沾溼了我的雙羅袖。

註釋解釋

點絳脣:詞牌名,此調因江淹《詠美人春遊》詩中有“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絳脣”句而取名。四十一字。上闋四句,從第二句起用三仄韻;下闋五,亦從第二句起用四仄韻。《詞律》認為,上闋第二句第一字宜用去聲,“作平則不起調”。但亦有作平起調者。

②花信:花開的風信、訊息。古人將春天分為二十四番花信,即二十四番花信風,各種名花按花信順序開放。

“天與”二句:謂上天賦予了多情之心,卻不肯給予長相守的機會。

分飛:離別。

創作背景

北宋時期,詞人在春天觀看到花語依舊,而人卻因別離而消瘦。於是詞人為了思念自己的妻子,故寫下了這首詞。

詩文賞析

這又是一篇思婦之詞。先說花開有信而人歸無期,相比之下,產生了怨恨之情。繼而說“又成春瘦”,因傷春而瘦,非只今年、去年、前年,乃至更早,就已是逢春必瘦了,可見傷春之長久而且深沉。其實,致瘦之因,傷春是表面的話,傷離才是真情。每年春天,柳梢青青,而“留”人不住,“柳”徒增恨,順手摺之,以表盼望遊子歸來之心意,不料三折兩折,竟把門前的柳枝都折盡了。

過片,從尤人進而怨天,“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這是怨恨老天爺自相矛盾,既使人多情,又不使人相守,多情與相守不能兼得,因而引出離別相思之苦。這裡所表達的怨情是更深一層的了。

最後說到排遣愁苦的做法。借酒澆愁的話並未明說,只說“淚痕和酒,沾了雙羅袖”,這裡面已經包含著“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的意思,淚和酒已然混為一體,以羅袖扭之,故而沾溼。當然,這樣寫來,既是強調,也是誇張,而所表述的情意卻是真摯的。

點絳脣古詩詞5

點絳脣·紹興乙卯登絕頂小亭

葉夢得

縹緲危亭,笑談獨在千峰上。與誰同賞。萬里橫煙浪。

老去情懷,猶作天涯想。空惆悵。少年豪放。莫學衰翁樣。

 【譯文】

小亭在高聳入雲的山峰,隱隱約約浮現著。在千峰上獨自敘述胸意,看那萬里雲煙如浪花般滾來,我與誰共同欣賞呢?

人已經老了,但情懷仍在。雖然思慮著萬里山河,但也只能無奈的惆悵。少年啊,要胸懷豪情萬丈,莫要學我這個老頭子。

【註釋】

點絳脣:詞牌名。此調因樑江淹《詠美人春遊》詩中有“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絳脣”句而取名。四十一字。上闋四句,從第二句起用三仄韻;下闋五句,亦從第二句起用四仄韻。《詞律》認為,上闋第二句第一字宜用去聲,“作平則不起調”。但亦有作平起調者。又有《點櫻桃》《十八香》《南浦月》《沙頭雨》《尋瑤草》《萬年春》等異名。

絕頂亭:在吳興西北弁山峰頂。

縹緲:隱隱約約,亦因其高而之似可見似不可見,應題目中的“小亭”。

危亭:《說文》:“危,高而懼也。”此言亭之高,應題目的“絕頂”,絕頂亭就是因所位置之高而命名。

煙浪:煙雲如浪,即雲海。

天涯想:指恢復中原萬里河山的夢想。

衰翁:衰老之人。

【創作背景】

此詞作於宋高宗紹興五年(1135年)作者去任隱居吳興卞山時,為作者登臨卞山絕頂亭有感而發之作。詩人葉夢得當時為南宋主戰派人物之一,大宋南渡八年,仍未能收復中原大片失地,而朝廷卻又一味向敵妥協求和,使愛國志士不能為國效力,英雄豪傑也無用武之地。詩人虛年59歲時,閒居卞山,登亭述懷,寫下了這首詞,以抒寫自己複雜的情懷和對時局的慨嘆。

【賞析】

起首一句徑直點題。“縹緲”,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形容亭在絕頂,既高且小,從遠處遙望,若隱若現;這是緊扣題中“絕頂小亭”來寫的。危,高也;危亭即高亭,因為亭基在弁山絕頂,這是吳興地區的最高峰。第二句由亭而寫到人,應題目的“登”字。由於小亭位於“絕頂”,故登亭之人有“千峰上”之感。獨登小亭,無人共賞,只有萬里橫江而過的波浪,渺茫無邊無際。

上片末兩句倒裝,一則說北方大片失地,山河破碎,不堪賞玩;二則說因主戰派不斷受到排擠和打擊,已找不到同心同德,一起去把失地收回,重建共賞的人。“萬里”,喻其廣遠,指吳興以北直至淪陷了的中原地區,此時宋室南渡已八個年頭了。“煙浪”形容煙雲如浪,與“萬里”相應。北望中原,煙霧迷茫,不知恢復何日。“賞”字不只為了協韻,還含有預想失土恢復後登臨賞覽的意思內。“與誰同賞”即沒有誰與之同賞,迴應“獨”字。“獨”而推及“同賞”,“同賞”又感嘆“與誰”;歡快味的“賞”字與壓抑感的“獨”字連翩而來,表現了作者心中此時的複雜情緒。

過片兩句“老去情懷,猶作天涯想。”說自己人雖老了,情懷不變,還是以天下為己任,把國事放在心上,總在作著恢復中原那萬里山河的計慮和打算,表現出“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氣概。這兩句可聯絡詞人身世來理解。“天涯想”,指有志恢復中原萬里河山。年齡雖老,壯志未衰,“猶作”二字流露出“天涯想”的強烈感情。又想起此身閒居卞山,復出不知何日,獨自登臨送目,縱有豪情,也只能是“空惆悵”。“空惆悵”三個字收住了“天涯想”。一個“空”字把前面的一切想望都鉤銷掉了,又回到了無可奈何、孤獨寂寞的.境界,不免要表現出某些頹喪情緒。而胸中熱情,又不甘心熄滅,便吩咐隨侍的兒輩“少年豪放,莫學衰翁樣”。說年輕人應該豪放一點,不要學習衰老之人的模樣。是示人,也是律己。這裡的“衰翁樣”指的是“空惆悵”,借“少年豪放”借回復到“天涯想”的豪情壯志上去。“少年豪放”一句與第二句的“笑談”二字相呼應,針線綿密。

這是一首小令詞,篇幅不長,可是翻波作浪,曲折迴旋地抒寫了詞人十分矛盾複雜的心緒。

【作者簡介】

葉夢得(1077~1148) 宋代詞人。字少蘊。蘇州吳縣人。紹聖四年(1097)登進士第,歷任翰林學士、戶部尚書、江東安撫大使等官職。晚年隱居湖州弁山玲瓏山石林,故號石林居士,所著詩文多以石林為名,如《石林燕語》、《石林詞》、《石林詩話》等。紹興十八年卒,年七十二。死後追贈檢校少保。在北宋末年到南宋前半期的詞風變異過程中,葉夢得是起到先導和樞紐作用的重要詞人。作為南渡詞人中年輩較長的一位,葉夢得開拓了南宋前半期以氣入詞的詞壇新路。葉詞中的氣主要表現在英雄氣、狂氣、逸氣三方面。

點絳脣古詩詞6

古詩原文

一種蛾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庾郎未老,何事傷心早?

素壁斜輝,竹影橫窗掃。空房悄,烏啼欲曉,又下西樓了。

譯文翻譯

同樣的蛾眉月,但下弦之月就不如上弦月好。就像那愁苦之時下垂的眉毛不如歡樂時上彎的眉毛好一樣。被滯留在北國的庾信年紀未老,為何過早地開始傷心呢?

白色牆壁上落下月亮的餘暉,竹影在窗櫺間輕輕搖曳。相思的人獨守空閨,直到烏鴉聲起、清曉將至,月亮也落下來了,徒留一人對影憑弔。

註釋解釋

一種:猶言一樣、同是。蛾眉:蠶蛾的觸鬚彎曲細長,故用以比喻女子的眉毛。此借指月亮。

下弦:指農曆每月二十三日前後的月亮。初弦:即上弦,指農曆每月初八前後的月亮,其時月如弓弦,故稱。古人以蛾眉代指女人的眉毛,又以上弦、下弦之月代指女人的眉毛下垂或上彎。

庾(yǔ)郎:即庾信,南北朝後周人,駢文寫得尤好,著有《傷心賦》,傷其女兒與外孫相繼而去時的悲傷。詞人二十三歲喪妻,故以庾信自況。

素壁:白色的牆壁、山壁、石壁。斜暉:指月光。

烏啼:烏鴉鳴叫。又下西樓:指月落。

創作背景

這首《點絳脣·一種蛾眉》是詞人於第一任妻子盧氏難產死後所作,是一首悼亡詞。盧氏才貌雙全,知書達理,性情溫雅,與詞人恩愛情篤,故其死後,詞人悼亡之音破空而起,這首詞便是詞人在《飲水詞》中悼亡盧氏的一首代表作。

詩文賞析

這首詞汪刻本有副題《對月》。從詞中所抒寫之情景看確是一首對月傷懷、淒涼幽怨之作。

詞的上闋從“一種蛾眉”寫起,一語雙關,既是言月,也是言人。從月解,蛾眉,自然指蛾眉月。“下弦不似初弦好”說的是下弦月不若上弦月出現在滿月之前,它出現在滿月之後,故而殘缺,雖同是蛾眉,卻是寄了無限的哀傷;另下弦夜半後現,自是詞人傷心難寐,輾轉反側思念舊人的時分,從人解,此處便是說那下垂的眉毛不如上彎的眉毛好,即愁苦之時的眉毛不如歡樂時的好,意思是說此時的離懷愁緒不如歡聚之快樂。而此處下弦也所暗指詞人續娶的妻子官氏,初弦則暗指死去的盧氏,體現詞人對官氏的不滿和對盧氏的痛惜與懷念。詞人如此作法,可謂婉曲而哀怨。“庾郎未老,何事傷心早。”庾信因《傷心賦》而著名,而詞人二十三喪妻,此處以庾信自比,感慨自己雖未老去,卻過早的傷心了。故自問“何事傷心早。”

詞的下闋轉以景語出之,化情思為景句,又含蘊要眇之至。“素壁斜輝,竹影橫窗掃”這一句採用了白描的手法,物象並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卻帶出了深長而清淡的意境:冷冷清輝,清清素壁,窗前竹影橫斜,深淺搖曳,似人有無盡心事。納蘭性德似乎一輩子都為心愛之人委婉繾綣,“空房悄”便是詞人對死去的妻子盧氏的追思了。“烏啼欲曉,又下西樓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聽烏啼,看殘月西沉,空對素壁,孑然影吊。想蛾眉何在,下弦月殘獨憑弔,自然不如上弦月時,共剪窗燭罷。然而房空人去,只有獨自嘆息了。此句應為通篇詞眼,流露出詞人的滿懷愁緒。

這首詞先是採用了聯想和比喻兩種藝術手法,用“蛾眉”、“下弦”、“初弦”等形象隱喻所思之人的情貌,清新而婉曲地表達了詞人對所思之人的愛慕和憐惜。又自比古人,用庾信點出自己的哀痛和思念。而後以景語出之,化情思為景句,又含蘊要眇之至。結尾處又用“空房”、‘烏啼“、”又下西樓“等悽婉意象,表達了詞人內心的寂寥與幽怨。

同時該詞的特點是短小而精緻深長,言辭清淡而意蘊深遠,這表現為詞人所用的意象都是冷色調意象,帶出的意境清素而悽婉,渲染的氛圍悽清冷寂,處處點化出詞人的思鄉懷人之愁。

點絳脣古詩詞7

點絳脣·再和送錢公永

莫唱陽關,風流公子方終宴。秦山禹甸。縹緲真奇觀。

北望平原,落日山銜半。孤帆遠。我歌君亂。一送西飛雁。

翻譯

用不到去歌唱離情別緒的《陽關曲》,錢公永英俊傑出,宴會就要結束了。會稽郡會稽山郊外的地方,隱隱約約間真是秀麗的奇觀啊。

北面的大平原,在茫茫的天空中,太陽要落山了,但還遲遲不下,好像被遠山銜住一半而行步不前一般。再看那遼闊湖面上,正有一隻帆船孤孤單單地駛向遠方。我默默唱著《陽關三疊》曲,君合著末章樂曲,一句話也沒有,只有共同目送著天際的西飛之雁。

註釋

陽關:即琴曲《陽關曲》。又名《陽關三疊》。

風流公子:指錢公永。謂其英俊傑出,富有才學而不拘禮法。

秦山禹甸:秦山,指今浙江紹興境內的會稽山,因秦始皇曾登臨,故稱。

禹甸:杭州為古代會稽郡,相傳夏禹死於此處,故稱。

甸:郊外地方。

縹緲:隱隱約約似有似無貌。

我歌君亂:?宋)傅斡《注坡詞》注云:“言之不足故歌,歌之不足則亂。亂者,理也,重理一篇之意。故古之詞賦多著亂詞於末章,如楚辭之類是也。”

賞析

上片“莫唱陽關,風流公子方終宴”,先點出了餞別的題旨。而“莫唱陽關”,以“莫唱”詞語渲染出與友人分手時的眷眷難捨,顯出二人情誼之深厚;詞人歌唱著離情別緒的《陽關曲》,更增濃了膠著難分的心緒。接著,“風流公子”是暱稱,表明二人的親密無間,更表現出東坡對友人錢公永的瞭解和讚美。“風流”二字在此恰切生動,是說錢公永才學超眾,英俊傑出,倜儻不羈而不拘禮法,正與自己的個性意趣相投合。下文“秦山禹甸,縹緲真奇觀。”用筆愈加奇巧,這兩句詞顯然是意外所見,可能是詞人在送友的“終宴”之際,由於分別在即,眼睛已經為之潮潤了,他不忍心再去看友人的眼睛和麵容,而有意把視線轉向了窗外;煞時間,卻又在隱隱約約間睹見了杭州會稽山名山大川的秀麗奇觀,竟是情寓景中,透露出留友莫去的意願,可謂意在言外。

下片集中描寫景物,在景中深入刻畫依依難捨的離別愁緒:“北望平原,落日山銜半,孤帆遠。”北面的大平原,也許正是友人離去將要行至的地方。在茫茫的天空中,太陽要落山了,但還遲遲不下,好象被遠山銜住一半而行步不前一般。再看那遼闊湖面上,正有一隻帆船孤孤單單地駛向遠方。一個“遠”字,預示出友人啟身的茫茫旅程,而且是孤獨遠去,更加令人難分難捨。“我歌君亂,一送西飛雁。”我默默唱著《陽關三疊》曲,君合著末章樂曲,一句話也沒有,只有共同目送著天際的西飛之雁。“君亂”的“亂”宇,原指歌曲之末章,在這裡卻成了雙關語:一是說友人高唱著《陽關曲》的末章,因為宴席已終,人將去;二是說詞人唱著《陽關三疊》,已把友人的心緒唱亂了。二人難以道出內心的苦澀,只是凝神地眼望著空中西飛大雁緩緩地消逝在茫茫天際之中。“一送”二字,強調出二人的親密無間和知己與共,終將難捨難分的送友之情和盤托出。

全詞將離情別意賦於自然景物之中,巧妙自然,不著痕跡,又感人至深,耐人尋味。

創作背景

此詞一首送別詞,是詞人於宋哲宗元祐五年(1090年)九月餞別友人錢公永在杭州而作。

點絳脣古詩詞8

古詩原文

金谷人歸,綠楊低掃吹笙道。數聲啼鳥,也學相思調。

月落潮生,掇送劉郎老。淮南好,甚時重到?陌上生春草。

譯文翻譯

金谷麗人歸來相聚時,門前綠楊垂地,臨風搖曳,綠蔭深濃,街巷歌吹彈唱聲聲不息。樹上鳥兒聲聲鳴唱,彷彿學著人們在傾訴相思之情。

時序更替,潮起潮落,折磨得劉郎日漸衰落。淮南的合肥真是個好地方,但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到達那裡?只見原野上芳草萋萋,令人傷感。

註釋解釋

點絳脣:詞牌名。四十一字,前片三仄韻,後片四仄韻。《清真集》入“仙呂調”,元北曲同,但平仄句式略異,今京劇中猶常用之。

金谷:地名,在河南洛陽市西北,晉石崇在此建金谷園,成為歷代著名景點。

掇送:猶斷送。劉郎:指東漢劉晨。相傳劉晨和阮肇入天台山採藥,為仙女所邀,留半年,求歸,抵家子孫已七世。

淮南:淮水以南,指合肥一帶。

創作背景

據《淡黃柳》詞序,詞人於宋光宗紹熙元年庚戌(公元1190年)到合肥;據《浣溪沙》詞序,詞人於第二年辛亥正月二十四日離開合肥。又據一些詞看,辛亥年他似乎再到過合肥,經秋再次離去。這首《點絳脣》就是再到合肥又離去時的作品。

詩文賞析

這首詞上片說聚首的歡愉,下片寫離別的痛苦。上下片內容不是同時。歡聚或在春晚、夏初。離散似是冬季。

白石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自從“當初不合種相思”,這種刻骨銘心的思戀便成為白石心靈深處一個拆解不開的“情結”,終白石之一生,雖九死而不悔,真是天地至性,人間至情。

首句“金谷人歸”,金谷除普通以代指園中多美人以外,還有三種可能:(一)或暗示琵琶女姓樑。《嶺表錄異》上雲:“石崇以明珠三斛換綠珠於容州,本姓梁氏。”(二)或讚美其人妙解音律。幹寶《晉紀》雲:“石崇有伎人綠珠,美而工笛。”與此詞下句“吹笙”疑有連繫。白石他詞中寫合肥情事時,也多寫到樂器。(三)或意在引起一極美好的宜於美人的環境的想象。庾信《春賦》雲:“河陽一縣並是花,金谷從來滿園樹。”白石《淒涼犯》詞序雲:“合肥巷陌皆種柳。”但合肥當日不過一荒涼邊城。“出城四顧,則荒野菸草,不勝悽黯。”(《淒涼犯》詞序)“巷陌淒涼,與江左異。”(《淡黃柳》詞序)。如此城郭,豈宜為美人居止?幸其多柳,故不惜重筆渲染,比於金谷,亦略為伊人居處增色。

白石寫情,不在於情事本身,故對情人的容妝和行動很少著筆,而重在對情事的獨特的內心感受,抒發自己綿綿無盡的相思之苦。故以下三句,都只寫景。

本來,世間情人相對,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直見深心,更不容一語表白,何況文字?這就是寫情常寓於景,寫景就是寫情的心理根據。張玉田《詞源》卷下“離情”說:“言情之詞,必藉景色映託,乃具深婉流美之致。”近人王國維亦說:“一切景語皆情語也。”故所謂寫景,不過是詞人把自己的感情噴射向外物,與物“一化”,就是莊子所謂“物化”。這也是所說的美學上的移情作用。這裡的綠楊啼鳥,實際是詞人對吹笙人的整個靈魂的擁抱。還不僅此,不僅是詞人化身為自然來“莊嚴”自己的情人,而且,尤其是,在詞人眼中,她儼然就是宇宙的中心,她飄然蒞臨,成為萬物的主宰。中國傳統文學中此例頗多,如曹子建的《洛神賦》。當寫到人神心通的時候,洛神感動了,於是“屏翳(雨師)收風,川后靜波,馮夷(河神)鳴鼓,女媧(這裡用為音樂女神)清歌”。洛神就是宇宙的中心,萬物的主宰,因為她就是美和愛。但創造的魔杖還是握在詩人(或詞人)的手中的。詩人是可以驅遣鬼神,促使萬物,創造一個再造世界。韓愈說李白、杜甫“陵暴永珍”,當作如是解。

此詞雖分兩片,卻非平列。上片是追憶聚首的歡愉,似水的柔情,如夢的深永。下片是詞的現實世界,是訣別的痛苦。“月落潮生”,語出元稹《重贈樂天》:“明朝又向江頭別,月落潮平是去時。”“劉郎”,用入天台山遇仙女的劉晨自比。“天若有情天亦老”,何況自知無分再見神仙的劉郎呢。同時也暗用劉禹錫《再遊玄都觀》“前度劉郎今又來”詩意。“淮南好”三句用淮南小山《招隱士賦》:“王孫遊兮不歸,芳草兮萋萋。”這和《江梅引》結韻說“歌罷淮南春草賦,又萋萋。漂零客,淚滿衣。”意境相同。此詞“陌上生春草”五字截斷眾流,頓時使上片的“小得團囫”(玉溪句:“小得團囫足怨嗟”),盡成愁緒,正是“此恨綿綿無絕期。”杜牧之詩:“恨如春草多,事與孤鴻去”(《題安州浮雲寺樓……》),可以題此詞。白石詞善於後路作結,即歇拍處化情為景,篇終接混茫,無限深情,千般感慨,都在一種迷離淒涼的意境中深化昇華,餘音嫋嫋,韻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