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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騷的主要內容

離騷 閲讀(1.8W)

貫穿於《離騷》長詩中的“情”,即司馬遷所説的“怨”情,更確切地説就是一股忠怨之情。下面是離騷的主要內容,和小編一起來看一下吧。

離騷的主要內容

《離騷》是一首偉大的抒情長詩,歷來以其可與日月爭輝的光芒照耀詩壇。它有着豐富的內容,浪漫的想象,強烈的感情,自成一格的寫作手法,思想和藝術上的魅力並重,令無數人為之傾倒。同時,它也是我們瞭解屈原偉大思想與生平的最重要的歷史資料。課文節選的這部分主要敍述作者因潔身自好、堅持正道而受到周圍眾人的猜疑和造謠中傷,君主也疏遠了他,他一方面表明誓死決不就此退縮,和蠅營狗苟的小人們同流合污,一方面設想自己要隱退,同時更加努力培養自己的美好的德行。這部分也是作者最集中表白自己的心志,感情表達最直接、強烈的段落。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表現了詩人的極度苦悶、難以排解的心情,為下面情緒的抒發定下了基調。“餘雖好修姱以羈兮,……又申之以攬茝”,寫自己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而原因竟是自己太注意修身!我們從中可以看到屈原同周圍羣小之間的尖鋭衝突,也可以看到君主不分賢愚忠奸的昏庸。對此,作者堅定地説:“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眾女嫉餘之蛾眉兮……競周容以為度”,寫羣小對自己的誣陷以及周圍風氣的敗壞。“眾女”“時俗”兩詞,説明當時社會環境一團糟,人們的行為沒有準則、尺度可言,一味投機取巧,鑽營逢迎。面對如此污濁的、看不到希望的環境,作者爆發出痛苦而無奈的浩歎:“忳鬱邑餘侘傺兮,吾獨窮困乎此時也。”“忳”和“鬱邑”都是憂愁煩悶的意思,兩個詞連用,表現了作者憂悶之深。清代朱驥在《離騷辨》中説:“此句無限神情,在‘獨’字、‘也’字內,蓋大夫遙想從前一片婆心,滿腔熱血,不意今日到此地位。”這一句是整首詩中最長的詩句,作者似乎將胸中鬱積已久的愁悶盡情傾吐出來,震動人心。然而,作者雖然為自己的遭際悲憤萬端,卻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節操,他聲明:“寧溘死以流亡兮,餘不忍為此態也。”

接下來,“鷙鳥之不羣兮,……夫孰異道而相安”,進一步指出自己和羣小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在對自己之所以不見容於朝廷的原因有了清醒的認識後,“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詬”,雖然抑鬱難平,但情緒趨向平穩,並堅定地表白自己的信念──“伏清白以死直”。“固前聖之所厚”,表現作者以前賢為榜樣,同時它也透露了作者精神力量的重要來源。《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裏説屈原“博聞強志,明於治亂”,《離騷》裏也稱引了不少詩史或傳説材料,可見作者對歷史很熟悉,前世的明君賢臣就是引導他追求進步政治理想的活生生的例子。

痛定思痛,作者對此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懷疑。他後悔當初沒有認清形勢,選準道路,那麼現在趕緊抽身退出還來得及吧!當然,由進到退是要經過一番內心掙扎和鬥爭的。“延佇”“步”“止息”等語,讓我們看到一位猶疑、彷徨、苦苦思索的詩人形象。“蘭皋”“椒丘”的意味,正如唐代呂延濟説:“行止依蘭椒,不忘芳香以自潔也。”終於,詩人有了一個明確的想法:“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復修吾初服。”這一句既含有讓步,又帶着倔強。只求潔身自好,這是碰壁之後的讓步;“復修”“初服”,全然不顧自己獲咎之由正是自己太“好修”了,這是不計功利得失的倔強。以下“制芰荷以為衣兮,……芳菲菲其彌章”從各方面寫自己衣飾的高潔。作者不憚繁複地描述種種衣飾,意在表明他修身之嚴。讀起來,這幾句詩給人無限鄭重的感覺。最後,作者再次重申自己“獨好修以為常”。“獨”字表現出作者認定自己的原則是正確的並甘願為之付出的自覺態度,帶有一點自豪的味道。“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餘心之可懲”,堅信自己,至死不變。

對於這一部分,我們應該把握以下幾點:

⑴ 屈原和楚懷王的矛盾。楚懷王賢愚不分,沒有主見,輕易聽信周圍羣小的挑撥。有關詩句:“怨靈脩之浩蕩兮,終不察夫民心。”

⑵ 屈原和羣臣(主要指楚國舊貴族)的矛盾。羣臣妒忌賢才,肆意對屈原造謠中傷;他們投機取巧,毫無原則。有關詩句:“眾女嫉餘之蛾眉兮,……競周容以為度。”

⑶  屈原和楚王、羣臣產生矛盾的根源。屈原的“美政”理想是“舉賢而授能兮,循繩墨而不頗”,這是導致他在現實中碰壁的根本原因。“舉賢授能”就是要任人惟才,反對世卿世祿,限制舊貴族對權位的壟斷;“循繩墨而不頗”就是要完善法度,限制舊貴族的種種特權。這極大地觸犯了楚國舊貴族的利益。屈原意識到楚國的危險處境,深知楚國只有改革政治,才能富強起來,才能與強秦抗衡。他一心為國家的前途考慮,羣臣卻只顧自己眼前的利益,這就形成了尖鋭的矛盾。楚懷王昏庸淺薄,經不起小人挑撥,不能採納他的主張,疏遠了他。

⑷ 屈原的品格與精神。屈原潔身自好,決不與周圍羣小同流合污,並誓死堅持真理,捍衞理想。有關詩句:“民生各有所樂兮,……豈餘心之可懲。”“寧溘死以流亡兮,餘不忍為此態也!”“亦餘心之所善兮,……固前聖之所厚。”

拓展閲讀:屈原簡介

屈原(約前339~約前278),戰國時期的楚國詩人、政治家,“楚辭”的創立者和代表作者。本世紀中,曾被推舉為世界文化名人而受到廣泛尊崇。

《屈原列傳》説屈原名平,字原。而《離騷》中則自稱名正則,字靈均,這是前者的轉寫化名。“正則”與“靈均”是平和原二字的引申義。屈原與懷王同祖,他當左徒,是以宗親而任重臣。

屈原在政治上的活動,據《屈原列傳》所載,並用屈原作品相印證,主要有:內政方面贊助懷王,議論國事及應對賓客,起草憲令及變法;外交方面參加合縱派與秦鬥爭,兩度出使齊國。

楚懷王死了以後,長子頃襄王繼位,以其弟子蘭為令尹。當時,楚國人都責怪子蘭勸懷王入秦的過錯,所以,屈原受到廣泛的同情。但子蘭非但不思其過,反而唆使上官大夫向頃襄王誹謗屈原。頃襄王在一怒之下,再次把屈原流放到江南地區。大約此時郢都在莊暴郢之後,“百姓震愆”,“民離散而相失”,他只得去故鄉而就遠,輾轉流離在沅、湘一帶大概有九年之久。他遠離故國,又無職位,對於國家、宗族之事只有悲歎而已。於是,他又慢慢地順着沅江,向長沙走去。屈原回楚都既不可能,遠遊、求賢又不成,這時他“被髮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最後,在無可奈何之際,他自沉於汨羅江中,以明其忠貞愛國之懷。

屈原學識淵博。他對天文、地理、禮樂制度、周以前各代的治亂興衰和一些重要的歷史傳説,都很熟悉;對於春秋以來各大國的歷史和一些重要人物,也很瞭解;而對楚國先王的創業史,尤為精熟。在這廣闊的領域裏,他總結了許多經世治平之理,提出了深刻的見解。在屈原的作品中,隨處都表現出強烈的憂國憂民、忠君致治的'思想感情。

他的政治理想的內容就是“美政”,即聖君賢相的政治。他認為只有聖君賢相才能改變楚國的政治和社會的現實,使楚國強大起來。他熱烈頌揚古代的聖君如堯、舜、禹、湯、后稷、文王以及齊桓、晉文和楚之三後等,熱烈頌揚古代的賢臣如伊尹、傅説、呂望、周公、甯戚、箕子、介子、比干、伯夷、叔齊、伍胥及楚之子文等。他還用對比的方法講一些非聖之君如桀、紂、羿、寒浞、澆等。他想通過對比來説明聖君賢相的重要,並藉以説明楚無聖君賢相的危險性,這些都是針對現實而發的。“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離騷》),耿介,意即光明正大,是屈原對國君的最高要求。所謂賢臣,則以伊、傅、呂、寧為楷模,而不以貴胄為對象。這就是主張用人唯賢,反對用人唯親的意思,屈原在講到賢臣時,往往用忠貞、忠誠、忠信這些辭語。屈原本人就是在忠君愛國的思想支配下,敢於堅持真理,不向邪惡勢力低頭:“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離騷》)古代賢臣“忠”的美德在他身上有充分的表現。

屈原“美政”的另一基本內容就是民本思想。這在他的作品中有很清晰的表述。他在《離騷》《九章》等作品中反覆談到“民”的問題,“皇天無私阿兮,覽民德焉錯輔。夫惟聖哲之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瞻前而顧後兮,相觀民之計極”(《離騷》);“願搖起而橫奔兮,覽民尤以自鎮”(《九章·抽思》)。這實際上是古代所謂“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孟子·萬章》引)思想的發展。所謂聖君賢相,所謂美政,就是要看能否解決民生疾苦問題,能否致民於康樂之境。

屈原的作品,根據劉向、劉歆父子的校定和王逸的注本,有25篇,即《離騷》1篇,《天問》1篇,《九歌》11篇,《九章》9篇,《遠遊》《卜居》《漁父》各1篇。據《史記·屈原列傳》司馬遷語,還有《招魂》1篇。有些學者認為《大招》也是屈原作品,但也有人懷疑《遠遊》以下諸篇及《九章》中若干篇章非出自屈原手筆。大體説來,《離騷》《天問》《九歌》可以作為屈原作品三種類型的代表。《九章》《遠遊》《卜居》《漁父》《招魂》《大招》,其內容與風格可與《離騷》列為一組,大都是有事可據,有義可陳,重在表現作者內心的情愫。《離騷》是屈原以自己的理想、遭遇、痛苦、熱情以至整個生命所熔鑄而成的宏偉詩篇,其中閃耀着鮮明的個性光輝,是屈原全部創作的重點。《天問》是屈原根據神話、傳説材料創作的詩篇,着重表現作者的學術造詣及其歷史觀和自然觀。《九歌》是楚國祀神樂曲,經屈原加工、潤色而成,在人物感情的抒發和環境氣氛的描述上,充滿濃厚的生活氣息。然而是代人或代神表述,並非作者自我抒情,它更多地顯示了南楚文學傳統的痕跡。《離騷》一組,《九歌》一組,構成了屈原作品的基本風格。